“阿黎,你……”流韶想替自己辯解,床上的某人卻突然驚恐得望著自己長滿紅疹的胳膊,還有雙腿叫出聲來:“怎麼會這樣?我才剛睡了一會兒而已,怎麼會被蚊子叮出這麼多的包來。”
換做平時,流韶定會一臉嘲諷得罵她白癡,可是今天流韶隻是心疼得望著她寫滿困惑不解的雙眼,柔聲道:“我知道你昨日受了委屈,沒事的,都過去了,有我在,以後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動你一根手指頭。”
蕭念黎呆愣愣得由著他將自己摟得很緊很緊,心中微怔,他是怎麼知道昨日自己受委屈的事的?不知是被他情真意切的話語給感動的,還是自己仍沉浸在昨日那莫名的恐懼之中,蕭念黎頭一次雙手主動環在他的腰上,低聲哽咽道:“我昨天真得以為自己就快要死了,你知不知道,我好害怕,真得好害怕自己會孤零零得死在那個地方。”
隨著斷斷續續的哭泣聲,她的眼淚止不住得淌了下來,一會兒功夫流韶的胸前便已濕了大片。她的哭聲像是一把帶刺的鐵錘,重重得敲擊在他的心坎兒裏,讓他也跟著為她揪心,為她難過。流韶笨拙得替她抹著眼淚,吸取上一次的教訓,這次他先用袖子抹去她的鼻涕水,再用另一隻袖子輕輕擦拭著她臉頰上的淚痕,這才不至於像上回那樣把鼻涕摸得她滿臉都是。
蕭念黎雖然答應流韶自己會去看大夫,可是他還是有些放心不下。這不,趁著天色還不算太晚,流韶命人請來城中最好的大夫靜候在王府裏麵,又親自去接了蕭念黎來王府讓大夫幫她看診。隻見大夫輕輕扣上她的脈搏,過了片刻,又換了一隻手替她搭脈。瞧見大夫神色稍顯凝重的模樣,蕭念黎怯生生得問道:“我會不會死啊?”
大夫收回為她搭脈的手,正要說話,突然瞥見對麵站著的俊朗男子正在朝他使眼色,忙會意道:“不礙事的,吃幾服藥自然便會好的。”
流韶借著送大夫出門之際無意中得知,她這一身的紅疹皆是媚藥所留下的副作用,聽完大夫所說的這些話,流韶頓覺頭頂響起了一道悶雷。心中有太多的疑問卻不敢再想,不敢再問。一瞬間,他隻是無比心疼那個猶如受驚小鳥一樣蜷縮在他懷裏的無助身軀,想要給她依靠,給她溫暖。
“很晚了,我該回去了。”蕭念黎不安得看了一眼對麵靜坐良久,卻始終一言不發的男子。
“答應我。”流韶突然莫名其妙得盯著她的眼睛:“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瞞我,那樣我隻會更擔心,你懂嗎?”
這樣的語氣,這樣的神情,明明還是同一個人,卻讓她突然有點不太敢認了。霸道的他,無賴的他,時常喜歡捉弄人的他,還有此刻一臉深情的他,這是她認識的那個端木流韶嗎?這一刻,蕭念黎驚奇得發現這個一直被自己視為頭號大敵的男人居然也會有不那麼讓她討厭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