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小可也是豔福不淺吧。”眾人還沉浸在那張怎麼就沒了的桌子震撼間,那瘦猴樣的書生醉得話語更張揚起來,“我跟你說,傾城姑娘長的可是國色天香,豈是什麼什麼狗屁公主可比擬的。”
“照我說本是一個靜養在幽地的公主卻被千裏迢迢的夷族大汗窺見容貌,還來和親,說不定是她不安於室本來就與那夷族大汗有染。。。”店掌櫃立馬上前蒙住其嘴巴。
但這話已經是露骨的大逆,眾人一聽嚇得頓時鳥散。
再說那玄衣儒生追了一段路,走進一個小巷卻是絕路,左右無人,正焦急萬分的時候,一隻手卻搭到了他的肩頭,“你找我何事?”來者聲音冰冷,玄衣儒生心中大喜,轉過頭正身行禮“公子!”那黑衣人並不答他,徑自拐了幾條巷子,玄衣儒士隻能步步即趨。最後才來到一間不起眼的客棧2樓,這客棧2樓房間開窗迎麵就見柳色清清,小橋流水,隔著小河對麵有一片裙樓,四角飛簷,不見得如何華麗,卻或可見隱隱粉紅衣影,脂粉香入鼻或絲竹靡靡,不時飄入耳中,怎住在這裏?
玄衣儒士不得皺起眉頭,雖不滿也不敢過多表露,隻道“公子!王妃有令,皇上聖旨已下達封邑,世子已被冊封為昭陵王,世襲罔替老王爺的爵位,食邑五千戶,皇恩浩蕩,請世子立即動身返回封邑接收冊封典禮!”
“世襲罔替?皇恩浩蕩?”黑衣男子眉尖微挑,嘴角邊擒著若無譏笑:“恐怕是有人有意讓皇帝又想起老連家,看來要起風了。”
玄衣儒士訝異望了眼世子波瀾不驚的表情,要知道先皇為大拓開國皇帝,稱高祖,高祖君臨天下後第一件事便封了三個追隨自己一起打天下的兄弟為異姓王,永江王慕容光、平南王上官雲飛,還有昭陵王連豫。
想那平南王上官雲飛也是謀略過人,高祖登基不久並曉激流勇退,告老還鄉,退隱五年後卻沒料到突遭橫禍,全家盡殺。據聞高祖得知後非常震怒卻始終沒查出凶手,至今上官一族血案仍是個不解之謎;永江王慕容世家倒是一門顯赫,早年慕容光的妹妹就被先皇冊封為後,而當今聖上能有驚無險的登上皇位,慕容世家支持甚多,按理大拓沈姓皇朝傳承二代皇帝,慕容世家都是君主繼成大統的功臣,可惜盛極必衰,慕容世家在弘宣九年涉及一樁謀反案,九族連坐;隻有這昭陵王連豫誌大才疏,封王後,終日沉迷酒色,驕奢放縱,高祖曾訓斥其為富驕奢、浮華改色,堪為重任。偌大家財也因不懂持理幾近敗盡,空餘一個王侯頭銜,多次都為皇室接濟。福禍相依,這樣倒也避過很多劫難,連王府避過人們視線不溫不火瓦全下來。
當年昭陵王連豫死後,三子奪爵,二子連笑勝,但畢竟連家彼時人丁寥寥,窮一生也未達到其父鼎盛時期榮耀,最後鬱鬱而終,死前將這光複門楣大任交給獨子也就是現在的這個—公子連城。本來到了這一代,按祖製需要降爵,得到這樣的大好消息,公子不喜反慮,窺一斑而見全貌,其智慧不亞於祖父連豫,有勝於藍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