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寰碧,弘宣帝麵色略過些許歉疚,情緒逐漸冷靜下來,話卻仍然生硬無比:“賤人,這是你們薑家隻手遮天、圖謀不軌要付出的代價!寰兒她要怪就怪生在帝王家吧,可是你。。”
“父皇!”弘宣帝剛要發作,簾外陡然一聲嬌喚怔住了爭執的兩個人,隻見她杏眼桃腮、一向嬌豔如花的臉上已經是淚痕滿麵,望著弘宣神情是從未有的冷冽:“父皇,剛我已經知道你一定要把我嫁到曆弩去,好,我答應!”
“寰兒!不得胡說”賢妃聽聞女兒的決定大驚,不顧大理玉石的地板堅硬,急急磕下去:“皇上,寰兒年幼妄語,請皇上不要太計較”
“母親,你不用求他”寰碧見自己高貴端莊的母妃鬢亂釵散、狼狽難堪,自覺心疼難忍,一把扶起賢妃,勉強扯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今日朝堂上他已經昭告天下了:天朝玉崢公主不日則下嫁曆弩可汗,母親,這是上天注定的,聽說那曆弩雖然艱苦,可大汗卻年輕英俊,是個了不起的英雄,母親自當為女兒高興”
“可是,寰兒,你不是心儀那蕭家的老幺蕭遙,那怎麼辦,嫁給自己不愛的人是很苦的,你知道嗎?”賢妃目光淒楚,捉著那寰碧雙肩,熱切詢問。
提及自己情竇初埋的那人,一張嬌麵更跨,雙目含淚“今兒早寰兒一早去打聽,他,他為了弦歌,居然冒天下之大不為,險些找個青樓女子代替她。。。母親他心中根本沒女兒。。嗚”
賢妃聽罷,木然頹坐在地板上,目光陡然怨毒無比,喃喃自語:“寰兒,怎麼會這樣?我們母女二人始終都不是她們母子的對手。。”
“好了,這戲也要演完了,咳。。”一直坐在紅木椅上觀看這母女抱頭痛哭的弘宣不耐的開始咳嗽起來:“咳。。。寰兒,父皇的確對你有所虧欠,要怪你就怪你生在帝皇之家吧!”
說著拂袖準備離去。“父皇”寰碧悠地抹了眼淚,站起來,將弘宣帝叫住:“父皇,女兒此去隻有一句話想問父皇”
弘宣並未轉身,腳步卻止住了,靜聽著寰碧的問話。
“父皇,如果有朝一日曆弩與大炻兵戎相見,女兒應該站在哪一邊才算對?”這句話是前幾日母妃教自己說的,一直也沒逮住機會,而今自己是真的想知道。
弘宣帝轉過身來,目光複雜,不明情緒,終有些無奈:“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站在那邊都是錯,站在哪邊都是對,寰兒”弘宣帝停了一下,眼中幾縷父女之情湧現:“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無論你做出什麼選擇,父皇答應你,你永遠都是父皇的好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