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了屋裏,下了幾天的雪終於停了,柳怡柔披著狐裘起了床!坐在銅鏡前,梳著及腰的長發,可腦海中想著該要怎樣應對公孫越之事……
算著日子,袁祖應該已經到了,那公孫承究竟有沒有接到傳國玉璽,三公之事要怎麼樣解決!
“唉……”不知不覺的,她便歎了一口氣,而這個時候,赫連靖雲恰好走了進來,聽到柳怡柔歎氣,不自覺的便挑了挑眉,說道:“又是在為公孫承擔憂?”
柳怡柔聽到他的聲音,於是轉過了身子,朝著他無奈的笑了笑,說道:“公孫承自幼便被軟禁在皇子所,後來被公孫越利用,間接的害死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對於公孫越,他的恐懼大於恨,所以我害怕他不敢接下玉璽,即便有袁祖支持,恐怕他也不敢動三公……”
“嗬嗬……不要想那麼多了,袁祖忠心為君,定會勸說公孫承的……”
赫連靖雲說著,從柳怡柔手中接過眉筆,彎下身來,輕輕的替她畫著眉,青黛色的眉,如曜石一般的眼眸,十年未曾改變的容顏,都讓人為之心動……
“想前些日子,我們還為公孫越爭了一個麵紅耳赤,那似乎是我們第一次爭吵啊……”
柳怡柔抬眼瞧著赫連靖雲專心為她畫眉的模樣,唇角微微揚起,說起了前些日子的事!
“是啊!那時候就像中了邪一樣,隻知道不想讓你再長途跋涉的這般奔波,卻是對你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你生了我的氣,而我更生我自己的氣啊!”
“那時你不願我為公孫越一事處處操心,可是如今,你不也是盡心盡力的在為此事忙碌!”柳怡柔伸手撫著赫連靖雲的臉龐,有些心疼的接著說道:“靖雲也憔悴了不少……”
“等到匈奴一切都穩定了,我們便舍棄這束縛人的身份,帶著我們的兩個孩子,去遊山玩水,好不好?”
赫連靖雲輕輕的攬過柳怡柔的肩,輕輕的在額頭上吻了吻,對她說著日後的猜想……
而柳怡柔卻是眨了眨眼,滿是狡猾的嗔道:“你難道不怕我放不下這榮華富貴嗎?”
赫連靖雲一聽,臉上一紅,知道柳怡柔是在怪他當日的口不擇言,他滿目愧疚的握住了柳怡柔的手,柔聲說道:“你就當我是中了邪吧!不過我應承你,那是我們第一次爭吵,也是最後一次,好嗎?”
柳怡柔笑了笑,卻低下了頭,輕聲說道:“我並非貪戀權貴,而我隻是在履行你和我的承諾……”
赫連靖雲知道她說的是那一次柳怡柔拋下了他,重新回到了大晉的事!他不止一次聽到柳怡柔說道承諾,可他卻是一點都不知道,這件事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承諾是他還叫做公孫琰時和柳怡柔立下的……
想到這裏,他不禁問道:“柔兒,其實我早就想問,當年,公孫琰和你究竟立下了怎麼樣的承諾?”
柳怡柔瞧著他滿是真誠的眼睛,笑了笑,說道:“你應該知道赫連淵為何要救你吧……”
赫連靖雲點了點頭,“他說我是有一半匈奴的血統……”
“正是因為你這一般的匈奴血統,所以,你從出生,就失去了爭奪皇位的資格,大晉和匈奴相鬥數百年,不可能會將皇位傳給一個有匈奴血統的皇子!然則你的才智,是在眾位皇子中最為出類拔萃的一個!可是你越是做的好,做的完美,就越惹人妒忌……”
“難道無心爭奪皇位也躲不過嗎?”
柳怡柔苦苦的笑了笑,說道:“宮中的事,不是你無心便可以躲過的……”
確實,宮中這個是非之地,即便你無心與他人爭奪,可是他人卻未必肯放過你……
“那後來呢?”赫連靖雲卻在這個時候追問道……
柳怡柔瞧了他一眼,笑了笑,說道:“今日怎麼來了興致,難道想要找回你的記憶?”
赫連靖雲低頭笑了笑,說道:“不管是公孫琰或者是赫連靖雲,他們心中都隻有一個人,那人叫做柳怡柔!柳怡柔在他的生命裏陪著他走過了公孫琰的路程,而後又陪著他走著赫連靖雲的路程!可是我失去了所有有關公孫琰的記憶,所以我想找回來,想找回來他們最初的幸福……”
柳怡柔見他神色很是正然嚴肅,便“撲哧”笑了出來,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說道:“坐下來吧!坐下來我和你講講我們曾經的承諾……”
“好……”赫連靖雲坐了下來,滿臉期盼的看向了柳怡柔……
在那一刻,柳怡柔覺得她自己成為了街頭的說書人,說著這她和公孫琰的曾經,暢想這她和赫連靖雲的未來……
當柳怡柔說完了最後一個字,赫連靖雲挑眉瞧著她,說道:“這便是說,你和公孫琰的承諾就是保護好大晉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