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被逼無奈,她怎會想要離開他呢?他占據了她所有的心,占滿了她的生命,即便是被困在大晉,她也從來沒有說有哪一天不想念他的......
這一路,從鄴城到燕京,他們整整走了三個月,而一路上,更是橫跨了夏秋冬三季!出鄴城時尚是夏季,而後繞到西北的時候,西北早已經是枯黃遍地,深秋的氣息濃烈的令人好、來不及悲秋,卻在朝北進入匈奴之後,迎來了第一場雪,那片銀白,隱去了世間萬物,空留了一片純淨......
柳怡柔下車的時候,卻是瞧見一個粉粉嫩嫩的小人兒窩在一個丫鬟懷裏,可她瞧見柳怡柔下了車,立刻來了精神,伸出了短短的胳膊,撒嬌似的說道:“娘親回來了?茵茵要抱抱......”
她們母女彷佛從未經曆過著場生離死別一樣,茵茵笑著伸手撲向柳怡柔的懷裏,柳怡柔伸手接過她,將她軟軟的身子攬到自己懷裏,頭埋在她的頸窩,淚便無聲的掉了下來......
“茵茵......”她喊著她的名字,卻抑製不住那落下的淚水,茵茵卻伏在她肩上,咯咯笑了起來,柳怡柔則是更加的心酸,赫連靖雲從她懷中接過了茵茵,抿去了她的淚,一手抱著茵茵,而後牽起了她的手,“回家了......”
一陣冷風吹來,柳怡柔咳嗽起來了,臉色漲得通紅,好像是什麼東西卡在了咽喉處,令她難受的直淌眼淚,赫連靖雲見勢,連忙放下了茵茵,去幫她順氣,茵茵卻是睜大了眼睛,問道:“娘親生病了嗎?”
雖然說疫病已經痊愈,但是如了徐田所說,她的身體已經很是虛弱的,需得好生養著......
“娘親隻是受了冷,沒事呢......”
因為劇烈的咳嗽,柳怡柔隻感覺雙手都無力,本來想要再抱起茵茵,可到最後隻得改成牽起了她的手......
而她回匈奴的消息很快的便傳到了宮中,赫連淵特意遣了禦醫前來診視,得到了無大礙的在消息之後又賞了許多的補藥,皇帝已經這麼做了,妃嬪們也紛紛效仿,一時之間,王府的門檻都快被人踩塌了......
這一日,赫連靖雲前去宮中議事,茵茵鬧著柳怡柔給她講故事,可是故事說到了一半兒,便有小廝前來稟告,“王妃,太子妃來訪......”
“太子妃?”柳怡柔有些疑惑了,赫連和的妃子?柳怡柔想了想,她們似乎根本什麼交情,卻不知道太子妃此次前來是有何事?
可畢竟是太子妃,可是千萬怠慢不得的!當下,她命奶娘將茵茵抱了下去,一番整理之後,她趕去前廳!
“妾身參見太子妃......”
自從赫連淵稱帝之後,匈奴的所有的體製都按照大晉來,赫連和被封為太子,他的正妃便是太子妃......
“五王妃不必多禮......”一個嬌脆的聲音在柳怡柔的耳邊響起,她起了身,這才瞧見了太子妃的模樣,青澀的麵容上有著佯裝出來的成熟,她朝著柳怡柔笑了笑,柳怡柔亦是回了她一個笑意......
“本宮聽聞王妃的身子有些微恙,特意命人從樓蘭帶來了上好的藥品,希望王妃能夠盡快的養好身體......”
“多謝太子妃......”柳怡柔彎身施禮,命人接過了藥品。兩人又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聊,太子妃便借口回府了,柳怡柔將她送到門口,命人將禮品放置好,而後便去讓奶娘將茵茵抱了出來,繼續給她講故事......
赫連靖雲回府之後,聽到了柳怡柔所說,皺了皺眉,拉過了她的手,神色凝重的說道:“如今雖是太子的身份已定,可是太子和赫連聰的鬥爭卻沒有停止......”
柳怡柔愣了愣,“難道赫連聰還想著要把赫連和扳倒嗎?”
“可以說,他們二人的鬥爭已經到達了頂峰,他們甚至在睡夢中都在詛咒對方不得好死......”
“都是親兄弟,何必呢?太子之位真的就這麼重要?”柳怡柔歎了一口氣,看向了赫連靖雲,他則是滿臉的無奈!
從他成為赫連靖雲的那一天,便注定了他終究是躲不開這場爭鬥,而偏偏在這場鬥爭中,赫連靖雲的身份處他們二人中間,是他們二人都想要拉攏的,也是他們二人彼此都想要防備的,所以,赫連靖雲的身份尷尬至極......
“親兄弟之間的骨肉相殘,柔兒難道還沒有看夠嗎?”
他驚詫於柳怡柔的驚訝,不免有些好笑,柳怡柔神情微怔,突然發現,赫連靖雲說的句句都是實話!兄弟間的骨肉相殘,她真的看得多了,也不想再看了,更不願赫連靖雲卷進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