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他隻有七天的時間了!無論這七天之中,公孫乂是否能找到傳國玉璽,公孫釗隻有死路一條!縱使他手中握有西北軍的兵符,可終究是遠水救不了近火,京畿衛不在他手,禁衛軍又被公孫乂奪取,他當真是走投無路了……
公孫乂將他軟禁在宣明殿,所有的侍衛和宮女都換成了長沙王的親信,他唯一一個可以去的地方是長樂宮!公孫釗在掙紮了許久之後,毅然決定前往長樂宮……
同樣是被軟禁在長樂宮的柳怡柔此時正滿腹心事的坐在庭院中,瞧著院中那開的如火如荼的牡丹花,各色的牡丹點綴了這個冷清了許久的宮殿,卻也困住了她們那正是絢爛的年華!
小宮女遠遠的守在一旁,瞧著這個麵色冷清,容顏傾城,雖沒有明說,卻身份早已被眾人猜測紛紛的匈奴王子妃,眼波清冷,卻是盈盈如水的眸中裝著滿滿的是思念……
“皇上駕到……”小內侍尖銳的聲音響起,垂著眸的柳怡柔微微的抬了抬眼皮,複又垂眸,平淡如水的問候,“皇上來了……”
公孫釗瞧著她,正欲俯身行禮,柳怡柔卻將身子扭到了一旁,不去看公孫釗,公孫釗有些尷尬的直起了身子,淡淡的笑了笑,卻是客氣的說道:“王子妃與朕的故人極其相似,若有失禮之處,還請王子妃見諒……”
柳怡柔的眼神驀地睜大,滿是不可思議的瞧著公孫釗,嘴唇微微翕動,想要說些什麼,卻終究是沒有說出口,她有些驚愕,有些懷疑,而更多的則是防備,她知道公孫乂是將她以皇太後的名義囚禁在長樂宮中的,卻不知道公孫釗為何會摒棄了她皇太後的身份,轉而承認她匈奴王子妃的身份,是他真的想要放自己一馬還是他另有所圖……
但是這抹驚訝隻是在她眼中一閃而過,長長的呼吸平複了她有些愕然的心情,淡聲說道:“皇上既然知道這是一場誤會,就應該還與妾身自由,妾身的丈夫與孩子還在等著妾身!”
公孫釗眸間一黯,聲音已經有些哽咽了,“無端將王子妃卷入爭鬥之中,是朕的過錯,如今朕在朝中已經失勢,隻是委屈了王子妃,若王子妃手中真有長沙王所念之物,還請……”
“出去……你給我出去……”柳怡柔驀然的感到怒火中燒,千言萬語也不足以形容自己如今的心情,時至今日,公孫釗仍是在暗自揣度,他仍是懷疑,傳國玉璽在她身上……
公孫釗的眸子驀地睜大,滿是不相信的目光看向了柳怡柔,他從未見過她發這麼大的脾氣,即便是當初她將她押入天牢,她也不過是淡淡的笑笑,卻也從未像今日這般大動肝火!
他思索了片刻,還是拱手說道:“七天……你我或許隻剩下七天的時間了……”
柳怡柔帶著疑惑的目光看向了他,公孫釗的唇角隻是揚起了一抹淒婉的微笑,然後拱手告辭,留下了一頭霧水的柳怡柔,七天,什麼隻有七天的時間了?
思緒猛然一轉,她即刻回身問道:“七天之後是什麼日子?”
小宮女俯身相答,“回娘娘,七日之後是小皇子滿月的日子……”
難道公孫乂決定在這一天動手?靖雲會來嗎?不!靖雲千萬不要來,帶著茵茵趕快回匈奴!
她的心髒猛然一顫,一種涼意由心底而升,她害怕,害怕赫連靖雲會傻到在滿月酒那天會來,害怕如果那時公孫乂真的要起兵造反,他會趁亂將自己救走!可是,公孫乂一日沒有拿到傳國玉璽便不會放她離去,她不能連累赫連靖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