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難道沒聽說過一句話嗎?假亦真時真亦假……”
突然的一個聲音,隱藏在刺客背後的人轉身出來,初夏時節,一襲黑袍,遮住他的容貌,卻遮不住他那狷狂的身影!
“長沙王,果然是你……”一切都已經猜到,公孫釗並未吃驚,而是冷笑的看著公孫乂!
公孫乂從刺客的手中接過明黃布的包裹,笑道:“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便是這樣,皇上自認為可以問出主謀,卻沒想到,臣早已布下局,單等皇上入局……”說著,他側目瞄了一眼柳怡柔,爽聲大笑:“太後娘娘,別來無恙啊……”
說著,他朝著柳怡柔走了過去,立於她的麵前,猛地捏住了她的下巴,獰笑道:“本王是該稱呼你為太後娘娘亦或者是王子妃呢?”
柳怡柔冷冷的看著他,不出言語,公孫乂一時之間竟然感覺冷意襲上心頭,那種冰冷,蝕人心魄,他連忙將目光轉向到了公孫釗,冷冷一笑,“為帝王者,竟將傳國玉璽丟失!本王瞧來,你這帝位還是讓與能者為之吧……”
說完,他大手一揮,公孫釗的眸中陡然現出了驚恐的神色,柳怡柔也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會是這般的大逆不道,竟然明目張膽的要篡位……
“公孫乂……你居然……”
公孫釗一時之間竟然感到無比的詞窮,麵對著公孫乂的逼迫,他除了害怕竟然是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眼中的恐懼隻會讓公孫乂感到強烈的滿足和刺激……
“你放心,弑君奪位的事,本王不屑於做!本王即登帝位,要的便是光明正大……”
從手下所持的盒子中抽出的是一塊布帛,他眼神輕蔑的瞧了瞧公孫釗,而後又將目光落在柳怡柔的身上,“太後娘娘,還請將玉璽加蓋於此……”
柳怡柔低頭瞧去,這竟然是一張禪位的詔書……
“為帝者,當為天下謀福!朕自幼年登基,自知能力不足,以致朝中惑亂並起,生靈塗炭,社稷飄搖!長沙王乂,睿智明達,心懷百姓,若為帝君,當可重振江山,樹我國威!今,朕自願禪位與公孫乂,恭願社稷綿延福澤!”
柳怡柔冷冷的瞧著他,“長沙王如此蒙蔽世人眼睛,不過是徒爭虛名而已!高位者,自有苦惱!”
公孫乂笑了笑,“如何為君,倒不必娘娘教誨,娘娘隻需在此加蓋玉璽!”
說著,他將詔書朝著柳怡柔麵前推了推,公孫釗臉色蒼白的瞧著她,柳怡柔慘然一笑:“長沙王如此抬舉,倒是一番錯愛,玉璽不在此!”
公孫乂怒目而視,眼中陡然現出猙獰神色,柳怡柔倒是無所畏懼,悠悠說道:“哀家不過是心念骨肉,這才出此下策,以假亂真,致使王爺誤認為玉璽在此……”
公孫乂瞧著她明亮的眼睛,臉上的狷狂漸漸收斂,繼而轉為憤恨,兩人相視,隻是柳怡柔的目光清亮如水,不染塵埃,公孫乂的目光則是欲望遮住了一切……
終於,公孫乂忍不住了,沉聲怒吼:“來人,將他們二人押送皇宮,本王隨後就到!”
“是……”他手下的侍衛開口領命,可憐公孫釗隨身的五百禁衛軍被公孫乂收入囊中!
而他更是下了另一道命令,派人潛入匈奴驛館,前去尋找傳國玉璽……
卻說赫連靖雲帶著茵茵一路奔回驛館,瞧著哭的累極了而睡著了的茵茵,他終是歎了一口氣,親了親他的臉頰,正準備吩咐心腹先將茵茵帶回匈奴,卻聽到探子來報,“王子妃同皇上被長沙王帶回宮中,分別囚禁與長樂宮與宣明殿……”
她還活著……隻要活著,便有機會將她救出……
赫連靖雲這廂沉思片刻,他要從長計議,將柳怡柔救出!
而公孫釗則是百般的思索,卻是毫無頭緒,糾結於傳國玉璽究竟在哪?
公孫乂端坐在他麵前,輕抿著茶水,輕聲笑道:“皇上可有頭緒?若皇上及早說出玉璽在何處,本王便及早送皇上前去享樂……”
公孫釗的臉色更加的蒼白了,一旦他交出玉璽,公孫乂定然不會輕易許他活在世上,可事情的關鍵是,他根本就不知道玉璽究竟在哪裏……如此,倒還可多活幾日……
見他不說話,公孫乂則又開口說道:“七日後,便是小皇子滿月之日,若是皇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皇上與皇後……”
話說到此處,戛然而止,他抬頭瞧了一眼公孫釗,小皇帝早已經嚇得麵色煞白,絲毫無半點血色,他自己也明白,長沙王和以往篡權的諸侯王不一樣,他絲毫不去掩飾自己的野心,坦坦率率的說明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而他的這份野心,是絕不容許他人前去染指,自己落在公孫乂的手中,隻有死路一條,早死晚死,鬥不過隻是時間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