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釗沒想到柳怡柔竟然會先替許芳考慮,心底升起一股暖流,臉上也和善了許多,這一切,柳怡柔都瞧在了眼中,唇角揚起了一抹微微的苦笑,帝王專情,更多的時候便是累贅!
雖是不跟著出宮,但公孫釗仍是扶著柳怡柔出了長樂宮,目送著她坐上鳳輦,漸漸遠行!
暗暗跺了跺腳,回頭往宣德殿奔去……
許芳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正坐在梳妝台前暗自垂淚……
公孫釗歎了一口氣,輕腳走到了許芳的身後,雙手撫上了她瘦弱的肩膀,柔聲說道:“朕知道你是委屈的,母後也命人將衛瓘下獄,以前的事已經過去了,以後……”
他說著,卻是瞧見了許芳轉過了身子,通紅的眸眼對上了他的,盈盈弱弱的模樣,猶如珍珠一般的淚,使得眼前這個年紀不大的帝王心中猛然一痛,將許芳摟進了自己的懷裏,痛心的說道:“以後,有朕在你身邊……”
許芳回身緊緊的摟住了他,卻也不多說話,兩個人就安靜的站在那裏,時間仿佛就在那一刻而凝住……
卻說柳怡柔一路出了朱雀門,朝著汝南王府走去……
暖轎一路到達王府門口,守在王府門外的小廝見勢,連忙上前請安,“這位夫人……”
不等他話說完,茗香便先行的打斷了她,“煩請相告,柳太後前來探視王爺……”
小廝隻感覺到腿一軟,稍稍抬起的眼眸落在了軟轎上那七彩的鳳凰,又急忙垂下了頭,磕磕巴巴的說道:“是……小的這就去稟告……”
滿是緊張的心情,而更多的則是震撼,小廝跑了幾步,突然因為腳步不一致而被自己絆倒了,又迅速的爬了起來,跌跌撞撞一般的朝王府內跑去……
安源太妃正在梳頭,聽到小廝來報,拿著梳子的手猛然一緊,一綹青絲被揪了下來,安源太妃疼的眼淚都出來,顫抖的唇問道:“通知王爺了嗎?”
小廝恭恭敬敬的答話,“回娘娘,已經通知了王爺……”
“你去告訴王爺,身子有病就不要下床了,本宮前去迎接太後……”
“是……”
小廝說完,便退了出去,安源太妃又對著銅鏡理了理發髻,便急匆匆的往外趕去……
軟轎雖停,但柳怡柔卻未下轎,安源太妃出了王府的大門,便瞧見紅色的暖轎旁站了幾名侍從,卻不見柳太後的影子,想來,太後並未下轎啊……
小米碎步上前走了幾步,盈盈彎身,“參見太後娘娘……”
若論輩分,安源太妃長了柳怡柔一輩,可是她畢竟是王妃,而柳怡柔是太後,縱使心中百般不願,她也得向柳怡柔請安……
轎簾被掀開,轎門上垂著的一些流蘇晃動了起來,玉手輕撥,露出了芙蓉麵,淡淡的笑了笑,“安源太妃不必多禮,您是長輩,該是哀家向您行禮的……”
說著,便起了身,下了轎,朝著安源太妃盈盈施禮,安源太妃臉色立刻變得蒼白無比,哆嗦著唇卻是說不出一句話,柳怡柔瞧在眼中倒也不說什麼,權當是沒瞧見……
“王爺的病情怎麼樣了?”
安遠太妃的臉色又蒼白了幾分,臉上蕩著的是不自然的笑意,“多謝娘娘關心,已經無大礙了……”
柳怡柔露齒一笑,“今年開春天氣就反常,竟是在入了春之後更加寒冷了,王爺這病就怕是反反複複來回折騰!”
安源太妃前麵引著路,卻是陪笑著說道:“娘娘說的對啊!王爺這病便是一直反覆無常,王爺平時又不怎麼注意,便是越來越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