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杜芸娘也離開了,待至黃昏時刻,柳常鳴終於醒了。了解此事,暗暗替杜芸娘擔憂,這一萬兩黃金畢竟不是小數目。杜芸娘將此事告訴杜銘,他也嚇懵了,怪她擅做主張,也不知如何是好。
次日,杜芸娘來到客舍,見柳常鳴身邊沒人,說道:“我爹將那天晚上的事告訴我了!”。
說出這話,臉上頓時紅了起來,不敢去看他。柳常鳴心裏也很忐忑不安,輕輕問道:“那你爹有沒有責怪我失禮?”。
杜芸娘挺胸說道:“當然有了,而且大發雷霆,說什麼……什麼?”。
柳常鳴急道:“他到底說什麼?”。
杜芸娘故意賣關子,想了好久,學著杜銘的口音說道:“柳常鳴這個臭小子如此無禮,待日後見到他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以後他再也休想再進這杜府了,你以後也不要再去看他了。”。
柳常鳴歎了一口氣,似乎相信她的話,又問道:“你爹不讓你出來,那你怎麼來了?”。杜芸娘一聽這話,氣得轉過身去,一副馬上要走的樣子,說道:“沒想到你這麼沒良心,我千難萬險從家中偷偷摸摸地溜出來,我竟然問我怎麼來了。”。
柳常鳴這時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陪笑道:“沒有沒有,你來看我,我還巴不得呢?隻是要你偷偷摸摸地溜出來,我過意不去。”。
杜芸娘聽他說這話,心裏甜滋滋的,但還是一副生氣的表情,說道:“那你說怎麼辦?”。
柳常鳴此刻斬釘截鐵地說道:“向你爹提親。”。這一話震驚了杜芸娘,但是她覺得沒有絲毫不安,因為她知道這一天遲早要來,這句話他遲早要說出口,沒想到來得這麼快,來得這麼突然。她此刻沒有半點思考就答應了,因為她不需要思考。
響午時分,三娘回來了,柳常鳴覺得提親這件事一定要瞞著她,他也不忍看著她獨自傷心。三娘一進他的房間,他終於鼓起勇氣,說道:“霍先生的一萬兩診費,我認為不應該讓杜小姐出,你認為如何?”。三娘一聽他叫“杜芸娘”為“杜小姐”,語氣明顯變淡,心裏十分開心,說他要自己付診費,意思是要與杜芸娘撇開關係,更是歡喜,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如此,不過我們現在沒有一萬兩黃金。”。
柳常鳴想了想,好像十分為難地說道:“這正是我想說的,俗話說在家靠父母,出門口朋友。如今我們出門在外,朋友甚少,再說也沒有這麼如此出手闊氣的朋友。”。
三娘此刻也好像不知道如何是好,問道:“不如我們去向老爺求救?哎呀!不行不行……”。
柳常鳴聽她說出這話,知道此事已經勝利了一大半,繼續說道:“此事並非不可,隻是我一回去,一來霍先生就找杜小姐還有單大哥他們的麻煩,二來此刻也不知爹現在有沒有生我的氣?會不會逼我娶張家小姐?此事很為難,不說也罷!”。
三娘拍了拍大腿,說道:“師兄不必為難,我回去跟老爺說一聲,他看在你受傷的情況,一定不會和你計較,定會拿錢給我的。”。
柳常鳴點了點頭,似乎同意她的計策,殊不知這一切都在柳常鳴的意料之中。
柳常鳴暗自寫了一封信交給三娘,囑咐要親自交給他爹,三娘當麵答應。第二天一大早就出了城,向南走了。
正是“為情所困迷心智,半嘴狐言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