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芸娘回到杜府,將這件事告訴杜銘,杜銘也是通情達理之人,看不慣這件事,拍了桌子,氣道:“這個陸振做事不留情麵,心狠手辣;不過這個柳常鳴也是,太胡鬧了,且不說今夜宴席之事,就是剛才提刀找陸振麻煩一事,也是咎由自取。”。
杜芸娘在家中養尊處優慣了,平時與杜銘感情最好,見他反而指責起柳常鳴來,氣得直跺腳,說道:“這件事又全然不是柳公子的錯。”。
杜銘說道:“這件事不是那柳常鳴的錯,卻是你的錯。”。
杜芸娘疑問地指了指自己,驚訝地說道:“我?”。
杜銘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我算是看出來了,柳常鳴那臭小子對你有意思,是還是不是?”。
杜芸娘害羞地躲在另一邊,臉色紅紅的,閉著眼睛。杜銘見他不說話,笑了笑說道:“他今天宴席跪著叫我嶽父,雖然是喝醉酒的糊塗話,但是也可以說是酒勁借膽表心意,哈哈!”。杜芸娘臉蛋更加紅了,她心道:“我全然不知道他宴席還有這樣的舉動,我隻知道丫鬟告訴我陸振本欲將那一掌打向柳常鳴,沒想到打到三娘身上,我當時擔心三娘的安危就出去了,早知道他宴席竟然是為了我,我就不惹他生氣了,他也不會……我知道陸振對我有點意思,可我對他全無半點心意。所以陸振看見他向爹下跪叫嶽父,十分生氣,回來他去找陸振,陸振也對他下了死手,這麼說來果然是我害得他。”。
杜芸娘知道這件事其實自己才是“罪魁禍首”,內心焦急,說道:“爹,你別取笑我了,總之我一定要救柳大哥。”。
杜銘果然是老江湖,聽到她可是叫柳常鳴為“柳公子”,現在叫“柳大哥”,已經猜出八分意思。點頭答應道:“就算你不求我,我也會答應的,誰叫他是我的未來女婿,”。杜芸娘聽到這句話心裏甜滋滋的,心道:“沒想到爹已經心裏同意他了,不知他什麼時候向爹求親?”。杜銘看她心裏樂嗬嗬,也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說道:“我的寶貝女兒,你就放心吧,我在江湖上還有些門道,一定可以找到一位名醫救你的柳大哥。”。
杜銘你看他平時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與女兒感情交好,杜芸娘年少失母,杜銘為顧慮她,至今未再娶,將這個掌上明珠視如珍寶。
次日,杜府重金聘請名醫傳至京城內外,來者多是濫竽充數,有和尚,有農夫,有鐵匠,都是被利所驅,來這碰碰運氣。待至黃昏時刻,一眾京城郎中詢問一遍,都對接通琵琶骨這一難技束手無策。
正待杜芸娘灰心喪氣之時,來了一個書生打扮的老者,灰色長衫,長須瘦臉,五十上下年紀,杜芸娘一見就感覺此人不凡。
未等那杜芸娘說話,那書生老者說道:“莫非姑娘要我看的是一名男子。”。杜芸娘驚奇“他怎麼知道?”,點了點回應他。那書生老者繼續問道:“那男子可是江湖人稱“一點塵”的柳常鳴柳公子?”。杜芸娘更是懷疑,依舊點了點頭。那書生老者笑了笑道:“我也是受人之托來救柳公子,不怕姑娘笑話,京城裏除了我,也沒有人可以救你的柳公子了。”。
杜芸娘聽到他說這句話,知道他已經發現自己與柳常鳴的身份,低著頭,說道:“不知前輩受何人所托?”。杜芸娘不知江湖規矩,江湖中人最重義氣,受人之托,忠於職責。往往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就是這個道理了。所以答應他人的事是不能隨便報出那人的名號。
那書生還是和氣地說道:“還是不知為好!姑娘,快帶我去看看柳公子吧!”。杜芸娘看了看他,吸了一口氣,吐了出來,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