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的清晨,她很早就被服侍起床了。
今天她們給她備了一件冰藍的衣裙,衣帶不知怎麼弄得,斜在腰間打成了一個簡單的蝴蝶結。腳上是一雙月白色的繡花鞋,鞋上繡著與那些侍女不太相同的月紋。
正在侍女們為他打理時,先前的三個女子便出現在屋裏。
等到她梳好發髻,插上一直透亮的流蘇簪子。她們才開口讓那些侍女們下去,接著便帶她出了屋子。
出門往前有一個依石而砌的小池景,裏麵植著翠色欲滴的水草,幾尾剔透的魚兒在水中嬉戲。沿著池邊,行不幾步盡頭處左轉又是一條曲折石板路。一路上牆壁上都有燈火,牆沿兒種著不知名的植物,前麵不遠便見有個回廊,橫梁間藤蔓交纏,空間也自此豁亮。
回廊連接處是一個寬敞見方的空間,有著精美的建築。石雕欄杆,間錯這鏤空白玉窗,能夠看到外麵的美景,正上方是一張紫檀木的精雕鑲著寶石的躺椅,鋪著柔軟潔白的幼狐皮墊。兩旁立著兩個一米略高的燈盞,描金的花紋蟠蜒其間。兩旁掛著金底紫紋的帳子,由上好的綢帶攏於兩邊,一股威嚴之氣便縈繞此間。
顯然這間屋子是這裏的正堂,地麵大理石鐫刻著神秘詭異的花卉,如同那床帳上的花朵,隻是開得更飽滿,枝葉更茂盛。與頭頂的金製吊盞相輝映,更顯的莊重恢宏。一串九級台階,石階而上盡頭平台便是躺椅的所在。
背後,一閃氣勢恢宏的石門敞開著,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很邪氣的圖騰。讓人心中生寒,下麵一叢妖豔的紫花,散發著即誘惑的幽香。
沒等她欣賞夠,身後窸窣的腳步聲便響起。
回轉身形,與那三個女子一字排開站定。抬頭便對上了那對讓人難以直視的眼睛,此刻她已經一派傲然之勢,正坐於上方。
今日那身衣裝顯然是很是隆重,墨色夾雜血紅的麵料,威嚴高貴,頭頂的金冠更是展盡風姿,眸光深沉,睥睨眾生。手中執著象征權威的法杖,墨黑晶亮,一條代表黑暗、邪惡、貪婪的金蛇,寶石鑲的眼睛在燈火中閃閃發亮。
一會兒的功夫,兩邊已經分立了許多人,男女間有幾乎上百人。每個人都是身著黑色的勁裝,腰間一條繡著繁複花紋的玄色腰帶,配有不同材質的帶扣。
“參見宮主”
不知誰帶的頭,震耳的聲音響徹室內。這盡數百人同時齊刷刷的單膝跪地,恭敬的對上麵的女子叩首。整個屋子隻有她們四個女子沒有行禮,隻見座上的人輕輕點了一下法杖,那些人便應聲起身,行動一致仿佛一人。
接著座上的女子揮手做了一個簡單的手勢,那些人便各自就座,地位低的隻是側立在自己的位置。
等大家剛一坐定,依舊蒙著麵紗的女子便是以大家安靜。
“今日召集大家來這裏是要宣布一件事情!”她的聲音不大,卻很是震懾人心。
“請宮主示意”又是同出一口的聲響。
“前日救得之人願留於此處,因其乃是練武奇才,並與本宮有緣,故此今日借此大吉之日將其收於座下。”
“恭喜宮主!恭喜宮主!恭喜宮主!”
她的生意剛落,便想起一陣排山倒海的恭賀之聲。緊接著她示意大家停下來。便有一個侍女端來一杯酒,於她麵前站定,雙手托起,低頭舉至與眉同齊。而另一邊的托盤裏一把精美的匕首也被呈到身前。
她立時明白了要做什麼,伸手取過匕首,迅速的劃過手指,將匕首放回托盤。將割破的手指放在酒杯上,鮮血便滴入酒水中相溶。
而座上的女子亦是同樣的舉動,接著便有兩名女子分別拿來兩條毒蛇,並將蛇的毒液注入酒中。接著她便舉杯與她對視,雖然不明為什麼會這樣,但她還是舉杯空中相碰,然後仰頭一飲而盡。
這拜師禮便成了,她剛放下酒杯,便又聽到了所謂宮主的指令。
“自今日起,你的過去便不複存在,包括的你的名字。”她凝視著她,眼中滿是不容置疑之色“鏡花水月四字,因你最晚,便取其“月”字。名離月。悲歡離合的離,你可願意?”她注視著下麵斂眉的孩童。
再做的人臉上皆是一臉錯愕的望著麵前的女子,神色中帶著探究、驚詫!
“師父,弟子可否取名殘月。”女孩一臉平靜的抬頭。
隻見台上的女子,眼中閃過一抹讚賞之色,便輕輕頷首表示同意。麵紗下嘴邊那幾不可見的笑意更是難以捉摸。
“自今日起你們四人,破鏡、悲花、恨水、殘月,便是我月宮四大護法。”她單手伸於空中,霸氣天成。
“徒兒領旨!”她們四人躬身領旨。
起身之際不絕於耳的喊聲,便轟然響起,一浪高過一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