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一還是將口中的鮮血吐了出來,她看著麵前的人。嘴角揚起的是勝利的微笑。“你還是不信任我。”她得眼神隨著身上魂力的消散開始有些昏沉,但她得笑卻一直沒有收起。她的麵前站著一位穿墨色衣袍將發高高束在腦後的男子。那男子的薄唇輕抿著卻認真的看著此刻瀕臨死亡的卿一。“你說最後還不是死在了你的麵前。”卿一看著自己的身軀慢慢的消失在空氣中卻沒有任何急迫的表情,她的語氣依舊是淡淡的,事不關己一般。
那男子沒有任何動作,眼睛冷冷地看著已經坐在地上的卿一。沉默了許久,知道卿一的身軀已經快與空氣融合時:“是我對不住你,但是這畢竟是有理由的事。”他的聲音終於有了一絲柔和,而此刻坐在地上本來沒有任何反應的卿一突然笑了起來:“詛咒,長老打的幌子你應該知道,放心,我留下的不隻是我的屍體,還有一個驚喜。”她的語氣緩慢的許多卻已不似剛才那般淡然有著道不明白的輕柔。
那男子卻靜靜的看著卿一在地上與空氣融合,剩下的血跡卻好似憑空出現一般。歎了一口氣,轉身走了出去。卻突然瞳孔一縮,頭立即看向了不遠處的付世之巔。那裏本應該是五色魂力環繞卻變淡的許多,立即閃身過去卻驚奇的發現剛隕落不久的卿一此刻身著白衣站在頂上,手中凝聚的是付世之巔的魂力。“卿一,你何必以自己的魂魄相抵。”男子有些驚訝的看著此刻身上圍繞著五色魂力的卿一。“卿一已死,何況這是我自願的。”白衣在風中搖曳不止,青絲也隨著風飛揚起來。卿一一邊吸收著魂力,一邊看著麵前的男子。
“付世國會滅的,更何況星辰師早已告訴了所謂的長老。”卿一的聲音自信無比,這是認定的事:“鄂之,明明是注定的事,你又何必去篡改呢,我不知道這樣的後果是什麼,但我從來就沒想過死後可以借靈魂未散之前重聚身體。你說說,這樣會有什麼後果,畢竟真的沒人嚐試過。”卿一笑了笑,繼續手中的動作。容鄂之手中開始凝聚起聖潔金色魂力,卻被正在強力吞噬的卿一吸收掉。他幾乎用上全身力氣像卿一奔去,卻被五色魂力之屏障反彈的過去。
容鄂之始終不能明白卿一是如何穿過屏障的,更何況是以魂之軀。不管卿一有任何動作他隻能在一旁看著,從未有過的絕望此刻充斥著胸腔,不明白是永久的失去她還是她現在做帶來的後果,許多為何就想突然爆發一樣在他腦中打轉。
很快這一景象引來了在城堡中等候消息的五大長老,他們各自身穿不同色衣服卻一一嚐試後變得無計可施。“君卿一,回頭是岸,收手吧。”身穿白色長袍的大長老在一旁有些耐心但語氣中的急迫是掩飾不了的,卿一隻是看了他一眼繼續著,似乎已經聽不見任何聲音,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有一種東西迫使她得思想毀掉這裏,同樣身為現在的自己她得恨遠不比她得心魔差。隻是看著那風中沒有任何表情呆呆看著自己的男子胸口還是悶悶的,盡管許多年前就明白她會死在他麵前。
付世國子民依舊忘不掉那晚的兩件事,第一付世之巔的五色魂力之源突然爆炸,後果則是魂力之源盡數消失,也就是說除了目前有的術士,付世國將不會再有術士,而現有的術士也隻能停留在目前的這個等級不能向前繼續修煉。而相對第二件事卻被在第一件事震驚中的人們忽視,那便是付世國第一術士隕落的消息。
因為卿一身軀在魂力消失中化為空氣,魂魄卻逆天的毀掉付世之巔的五色魂力之源。她便什麼都沒剩下了。甚至在付世之巔看著這一切的容鄂之都想不起該用什麼來葬她,突然感覺到無比的悲傷,才想起原來她什麼都不想留下,什麼都不想留給自己,她恨自己恨到了這種地步,還不是自己找的。長老們都懷著絕望的表情離開,盡管現在太陽初升卻仍舊不能帶給人們任何希望,王早朝的鍾聲不知道敲了多少次,容鄂之依舊杵在原地,他突然間迷茫了,不知道接下去該怎麼走,該怎麼做。他不可能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他失去了她,也失去了第一術士。失去了這個國家對於其他國來說的五色魂力的威脅性,那離滅國還有多久呢?
這之後容鄂之都是昏昏沉沉的,直到他登上城樓的那一刻才真正清醒過來。下麵的戰鬥非常激烈,盡管還餘下一些術士,但畢竟抵不過軍隊以命相抵的拚力,而他也不再抱有任何希望,早就注定好的事,也早就明白的事為何還要強求去改變呢。他忽然有些想卿一,想起了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