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跟我走，我的心是你的
傍晚時分，如玉一個人默默的回來了，臉上是一片寂靜的死灰，遮住了那本該傾城的容顏，夏雨雪看在眼裏，覺得是該好好和她談談了。“如玉，我想問你一件事，你要老實的回答我。”“姐姐，我早就把你當自己人了，你問吧，隻要我知道的，我就告訴你，”“你是不是喜歡你哥哥？”如玉的臉色明顯一暗，不自覺的抖了一下，“是啊，妹妹那能不喜歡哥哥啊。”說完對夏雨雪勉強笑了一下，“我不是說這個，你自己知道的，我說的是你對你哥哥是不是有男女之情？”如玉明顯緊張了起來，“你、、、你怎麼？”“傻姑娘，我也是女子，我也像你般愛著一個人，我能看不出來嗎？你見到你哥哥，眼中的光芒是我曾經有過的東西，我如何會不懂？既然你都說了，我是你姐姐，是自己人，你還不對我說實話嗎？”“我、、、”，下了很大決心，“我是喜歡他，不，我應該是愛他。”“可是，你們是兄妹，這樣的情是不會被世人接受的。”“姐姐，我們不是兄妹，我還有一件事沒告訴你，其實，怎麼說呢，這件事除了父王母後，應該就隻有我知道了吧。哥哥他不是父王的孩子，他是母後在一次岀巡的途中，從路邊抱來的。所以父王才那麼抵觸把王位傳於他。”如玉看著夏雨雪笑了笑，繼續接著說，“哥哥是個好男子，或許這就是母後看到他第一眼就執意要把他帶回來，並且為了讓他名正言順有個美好的人生，取消別人的懷疑，呆在自己的宮殿半年不出，不惜和父王翻臉，也要保證他的唯一性，不再生養小孩。可是一開始，我還很恨他，是他的出現，搶走了母後對我的一切寵愛，明明是後來的，卻居上了。這叫她怎麼辦？年紀小的她相信了母親的話，他是自己流浪在外的親生哥哥。但是，恨意還未全消，尤其是看到父皇母後為他吵架時。”
伸手接過雨雪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又說了起來，“你要知道，雖有後宮佳麗三千，可是父皇對我母後的寵愛是任何一個妃子都無法企及的。三千寵愛集一身，是毫不誇張的。父皇一直都想要他和母後的愛情有個繼承人見證，然而自從這個男孩來了後，母親改變心意不說，連那麼好的感情都因為他的出現，產生了動搖。但隨著我慢慢長大，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他，他氣質自然天成，容顏純淨，更甚的是，他對人沉穩內斂，對我細心嗬護，即使我百般刁難他，他還是對我溫柔說話，從不發脾氣。才幹得到了朝廷上下一致的認可，就因為這樣，父皇在母後去世後，才對哥哥態度有所轉變。”夏雨雪拉著她的手，“如玉，我知道你是個奇女子，你愛上的人，我相信一定有過人之處，姐姐沒什麼可說的。但你這樣苦自己又是何必？你哥哥他並不知道啊。”“姐姐，愛一個人，隻要他安好，我就知足了。”“是啊，他若安好，便是晴天。”仿佛觸動了心底的某一處地方，雨雪蹲了下來，抱著自己，瑟瑟發抖。如玉看到這裏，很是難過，從她看到夏雨雪畫像的第一眼，她就知道，自己和這個女子，一定是共存的，因為她眉宇間的氣息，跟自己是那麼相近。“姐姐，我知道你的心思，王爺他如果知道你這樣思戀他，肯定會讓你回去的。”聽到這裏，雨雪仿佛記起了什麼，抬頭問如玉，“你離開了王爺，那他現在是一個人了？”“不、、、不是。”“不是，這是什麼意思？”夏雨雪感覺到自己身體內的某個支撐自己的點在慢慢消失，化成涼氣，徹底冰凍了，相思。“王爺娶了他的生平所愛，就是你那個丫鬟，小雪。”“這不可能，小雪不會這樣做的，而且，誰說她是離君的平生所愛？”如玉有點被嚇著了，她看到了另外一個夏雨雪，這些日子以來，她看到的夏雨雪一直是冷靜自持的，什麼事對她來說，都好象是早就料定的一樣，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動搖她的情緒，讓她大喜大悲。然而，麵對離君的事情，她仿佛突然之間注入了生命的木偶，開始了喜怒哀樂，有了表情。“是王爺自己說的啊，我為了不讓自己的目地被看穿，在他娶小雪的時候去哭鬧了一番，然後他就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指著小雪說，我不算什麼，隻有這雪是他的唯一所愛。”聽到這裏，夏雨雪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我就說不可能。”“怎麼不可能？”如玉一臉驚訝的看著這個前一秒快要瘋了，後一秒又冷靜自若的夏雨雪，失聲問道。“那是他當你的麵。不得已才對小雪說的。”“那他真實的意思是？”夏雨雪微笑著用手指了指自己。說：“隻有這雪才是他心中唯一所愛。”如玉在片刻的遲緩之後，終於明白了。原來，離君給的誓言，完完全全，從頭至尾，都是屬於夏雨雪一個人的，根本就沒有一丁點，能或者願意分給別人的。心頭有一絲失落，但卻不是因為自己根本沒被離君愛過，而是相比這個姐姐的幸運，自己是有多可憐。一腔相思，空付與風花雪月；萬裏河山，隻為佑我平安喜樂又能怎麼樣呢？我情願和你化作一雙蝶，彼此世界，就是唯一。“姐姐，那麼小雪，是不是隻是王爺的犧牲品？”“應該是吧，可憐這個孩子，跟著我讓他受了無數苦。”“我要向你說聲對不起，其實，怎麼說呢，我是很慶幸我到來之前，你就離開了白衣王府，如果你不離開，我想受苦的就該是姐姐你了。”“你為難小雪了對嗎？”“我、、、、、”“不用和我解釋，也不用道歉，我能明白你的苦衷，為了掩飾你的本意，為了證明你真的對王爺是一見鍾情，這些是你非做不可的。至於小雪，你不必感到愧疚，她很善良，不會怪你的，如果有一天她知道真相的話。”“嗯，我知道了，姐姐。”姐姐，你們主仆情深，我該怎麼告訴你，小雪她並不是你看到和了解的那樣，她心狠手辣，善於偽裝，她對王爺用情至深，她是王爺訓練的殺手裏排第五的殺手，排第一的女殺手，你是冰雪聰明，但不可否認，你很容易被感情左右視線，凡是與你有聯係的人，你就很難看得透徹，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如玉便已經有了打算。
清晨，一隻白鴿翩然而起，飛向藍天深處、、、、、
快到中午的時候，如玉挎著籃子從外麵回來，看見夏雨雪眼角眉梢都有喜色，禁不住問：“姐姐怎麼了？如此開心？”“今天早上小雪派人送來了信，說她明天會來看我，都好久沒見她了，很高興。”如玉心裏想，糟糕，來這麼快，這哥哥怎麼趕得及？不行，我要想個辦法，讓她來得遲一點。“姐姐，這怎麼行呢？你想想，怎麼我也是王爺的正牌王妃，小雪肯定會對我有敵意，再說我也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我的事情，你看，能不能給小雪個回信，讓她晚來幾天，我也好找地方躲一躲。”夏雨雪抱歉的笑了笑，“我都高興的糊塗了，這倒是個問題，可送信的都回去了，這信怎麼送啊？”“姐姐，你把送信那人的相貌畫出來給我，剩下的，交給我。”“那好吧。”
傍晚時分，隨著清亮的簫聲，如玉的周圍出現了五個穿夜行衣的人，她對其中一個說：“冰，我要這個人送信給小雪。懂嗎？”“屬下遵命。”一瞬間的功夫，茫茫黑夜裏，又隻剩下如玉一人，仿佛那五人從沒來過。如玉笑了，小雪啊小雪， 你算是個不錯的女子了，可是你太過莽撞，這就是你的致命之處，所有人都可以輕而易舉的讓你下地獄，就憑著一個缺口。今天就是如此，你讓人給夏雨雪送信，這麼不能讓人知道的機密大事，你竟選擇一個酒肉之徒，簡直可笑。換做別人，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我要找人冒充是幾乎沒可能的事，可是這個叫做郭二的人，給了我這個機會。他在辦完大事，得到一筆錢後，一定會先去賭坊，而不是向主子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