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七天了,一直昏迷不醒的,清水終於睜開了眼睛,不過卻不再是那個運籌帷幄的清水,更不是機關算盡的阮靈玉,癡癡傻傻,甚至生活不能自理,每日除了飲酒,就是發呆,漸漸的開始不認識身邊的人,沒有人知道為什麼清水身上會有這樣的變故,他雖然不再修煉,但是身體筋脈自動運轉,修為以驚人的速度增長著,卻不再動用它,時而清醒時而糊塗,有時候也會處於瘋癲狀態,雙目赤紅,殺氣甚至能夠籠罩玉衡和周家,每次殺氣鼎盛的時候,清水掛在腰間的流蘇上那塊白玉就會發出一縷柔和的白光,撫平清水躁動的情緒和殺氣。
時間久了,門中的人也都習慣了,知道雖然門中有一位極其厲害的師祖,但是師祖時而清醒時而瘋癲,隻要有那塊玉佩在,師祖就不會有事,也有人打過那塊玉佩的主意,到最終都未得逞。
阿鵬和姚箏對於清水的狀況也束手無策,隻期望能夠早點找到淞婉,找到那擄走淞婉的老頭子,說不定那老頭就是阮青楓。
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轉眼三年時間就這樣過去了,淞婉還是照舊每天吃無數的大珠小珠,吃到想吐,爺爺依舊不讓他出去,清水還是瘋瘋癲癲,唯一變化的是,玉衡已經不再是人丁稀少,三年之內一躍成為了神界第一修真門派,門下弟子更是有幾千之多,雖然人數很多,但都是各地的精英,所以,實力也是各門派中最強的。
看著儼然一副神界至尊模樣的玉衡,周淩天也一陣感歎,不知是福是禍。
“媃兒,哦,不對,婉兒。”阮青楓跌跌撞撞跑進了洞裏,有些語無倫次,“我感覺到了你的氣息。”
“爺爺,我就在這裏,你要感應到我的氣息還不容易嗎?”淞婉不以為意地說道。
“你…這個我當然知道。”阮青楓被氣的一時語塞。
“爺爺!你是說…你是說你感應到了我天魂的氣息?”淞婉突然明白了阮青楓要表達的意思。
“恩,是感覺到了,不過隻有一瞬間。”阮青楓說道。
“那,你能確定在哪個方位嗎?”淞婉也有些激動,這麼多年過去了,自己失散的天魂終於現世了。
“大概方位能夠感覺到,至於具體在哪裏,我就不知道了,除非你能夠過去,否則,我找不到的。”阮青楓像個泄了氣的皮球,蔫兒了下來。
“隻要我能出去,你知道大概方位,我就能找到她。”淞婉抓著阮青楓破破爛爛的袖子搖晃著說道,隻是許是袍子太舊,或者是自己用力太大,一不小心,袍子袖子被整條撕了下來,在阮青楓吃人的目光中,淞婉汕汕地收回了自己的雙手。
“想出去?那你可要多吃點了。”阮青楓戲虐地說道。
“知道了,我以後每天多吃點,要多久能出去?”淞婉激動地問道,出去了就可以見到師父了。
“恩,按照這種速度,二十多年吧。”阮青楓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
“什麼?那我豈不是要老死在這裏了?”淞婉欲哭無淚。
“那也不至於,大不了,爺爺出去作筆大的,那樣你就可以早點出去了。”阮青楓滿意地看到了淞婉失望的表情,不過,還是不忍心讓孫女失望。
“爺爺,你不要去冒險,過多久我都沒關係的。”淞婉似乎明白了阮青楓想幹嘛,極力勸阻。
“我知道啦,我出去了,你在這裏好好修養。對了,你師父他們建立了個門派,名叫玉衡。”阮青楓說完,轉身離開了,“傻丫頭啊,爺爺現在隻有你了,為了你,我可以冒任何風險,隻要你能好起來。”
這番話淞婉雖然聽不到,但她本能覺得阮青楓可能會做出什麼自己意想不到的事,可是自己現在身體受到限製,就算什麼都知道,也隻能無能為力,祈禱爺爺能安全地回來。
淞婉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修行,趁著爺爺出去了,淞婉換了身衣服,也改變了自己的行頭,一襲紫衣紫發紫瞳,這是自己在人間時候的裝扮,是和師父一起買的。
這一次,阮青楓足足有三天沒有回來,淞婉開始擔心焦慮,隻是,自己出不去,也打不開封印的結界,隻能無助地看著門口。
終於,一陣波動之後,一股血腥氣衝來,讓人忍不住幹嘔,淞婉看到阮青楓的身影出現在麵前,心裏一驚,阮青楓少了一隻手臂,身上幾乎全裸,傷痕累累,體無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