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衍之數取五十,四十有九遁去一
一篇《度人經》頌完,感覺到有一雙陰毒的眼睛盯著自己,渾身不舒服的淞婉和阿鵬額頭沁出汗水,相繼醒了過來。
緩緩睜開眼睛的淞婉隻感覺一遍經文頌完,神清氣爽,身體也感覺不到之前那種壓迫感。
查看了下自身的情況,除了剛剛突破的境界有所穩定之外,沒有其他的發現,淞婉沒有發現自己體內的經絡已經被金黃色的真氣完全改造,雖然和之前沒什麼不同,但寬度和柔韌程度不是之前能夠比擬的。
站起身來伸了個小懶腰,淞婉看到阿鵬已經醒來,四下尋找卻不見師父和歐陽前輩。
茫然四顧,淞婉想起之前起身的時候感覺到的那一絲讓人不適的目光,眉頭一皺,卻是不敢怠慢,趕忙拉起阿鵬的手,撐起了真氣罩,足夠保護住兩人。
時時觀微於此的清水見到淞婉如此舉動大感寬慰。
阿鵬看到淞婉要保護自己,眉頭一皺,在真氣罩內部又布了一層真氣結界,然後將師父給的土黃色玉佩拿出,貼身放好,並提醒淞婉照做,淞婉自然也拿出了玉佩。
二人挽著手,倒像是在這山神山中漫步郊遊,絲毫沒有身處險境的覺悟。
繞過麵前遮擋住視線的巨石和山體,來到山的另一側,呈現在淞婉麵前的是一個淡紅色的結界,結界中依稀可見歐陽敬嵩猥瑣的身影,還有剛好繞到了睚眥身前的清水。
清水右手食指輕輕一彈,一顆小石子穿透結界飛向淞婉,到了淞婉麵前落在地上。
淞婉輕輕撿起,放在手中,看到是一塊紅色晶瑩剔透的小石子,想起師父曾經說過這是布大衍陣的材料,五十顆琉璃晶配合周圍環境才能布出的陣法。
大衍之數五十,取其四十九,布成大衍陣,自己就是那遁去的一,這遁去的一才是陣眼,變幻不定,不可琢磨。
“師父已經布好了大衍陣了嗎?”如此想著,淞婉抬頭看向結界中。
“哇,好大的一條蛇啊”禁不住喊出了聲。
淞婉並沒見過睚眥,更何況這條睚眥除了頭上長角,其他和蛇沒什麼區別,連腳都沒有,她不知道這睚眥的腳被藏在了身下,睚眥身形本就細長如蛇,隻是有些龍的特征。
從此,這隻短命的睚眥就被淞婉定位成了蛇,並且還不如她頭頂那隻正在打著哆嗦的四腳蛇漂亮。
淞婉注意到了頭頂的四腳蛇,“你抖什麼啊,我都還沒害怕,活了那麼多年歲,還不如我!”
似乎是聽懂了淞婉的話,頭上的四腳蛇,身子一挺,不再哆嗦,而是瞪大這眼睛盯著結界裏的睚眥,目光中滿是痛苦,悲哀,矛盾,不敢置信。
用歐陽敬嵩常用的戲虐說法來說就是,如同親眼看到自己情人背叛自己還在跟自己炫耀似的。
淞婉不曾走入陣中,但是她也不閑著,作為遁去的一,她去哪都可以,不受限製。
淞婉在結界外圍不停的徘徊,然後順著結界的與地麵接觸的邊緣跑到了睚眥的身後,睚眥沒有在意,它是覺得這麼一個連仙人境界都沒有達到的小丫頭,似乎對自己沒什麼威脅,可憐它又一次判斷錯誤,而且這次錯的極其離譜,直接導致了它後來命喪…混沌?反正不是黃泉,山腰的黃泉它這輩子是去不了的了。
清水回到了歐陽敬嵩身邊,陣法完成的刹那已經注定了一切,清水雙手成訣,發動了陣法。
陣法發動的瞬間,一道通天的淡紅色光柱衝起,劃破山神山的上空結界,在這一日六界都知道了山神山的所在,以前是被視為禁區,進去的人從無一人生還,無人敢去,也無法窺探。
但凡是仙人以上修為的人都是很惜命的,沒事絕對不會去冒險,仙尊以上就擁有了推算的能力,趨吉避凶。
有時候後人問起,先人也都會笑而不語,或者神神秘秘的說,時機未到,什麼天機不可泄露的。
光柱上衝了一段距離又縮了回去,停滯在了山神山上空千米高的距離,可憐正在急行的北鬥星君手捧一壺剛剛從南鬥星君那裏偷來的瓊漿玉露,沒來得及嚐一口,被光柱撞飛,酒液潑了自己一身,酒壺遺失,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