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劍碎,雙翼碎,光幕與虛影同時消失,白色的靈力驟然收縮……諸葛漣說的對,羽安的爆發能撐到現在已經是極致了,寒暄草的靈力重新縮回了靈海,她的修為又跌回了臻境。
失去了絢麗的武裝,女子纖細的身影好像一隻折翼的白鳥,帶著一道血線,直直向下墜去。
“聽你腦中的聲音,看你心中的影像,你要珍惜,因為這些珍貴的記憶,在不久的將來都會像塵沙一般飄散!”諸葛漣捂住胸口的傷,整個人都如一道向下的箭矢,緊追著羽安下墜的軌跡衝了下去。
濕潤的林木氣息鋪麵而來,羽安即將墜入密林之中。諸葛漣的身形迫近,就在羽安即將碰到最高的那棵樹的樹冠時,伸手一撈。
嗡!一聲巨響!
意外忽然發生,就在諸葛漣的手即將觸碰到羽安衣袖的一瞬間,森林上空忽然亮了起來,好像一個巨型靈陣被人觸發,白色的屏障驟然亮起,一股巨力從屏障中釋放出來,帶著強烈的排斥意誌,硬生生將諸葛漣彈飛了出去。
諸葛漣飛了足有十丈,半空一口鮮血噴出,差點連身形都穩不住。他震驚的看向腳下的森林,看著那又逐漸消失的屏障。
那是什麼?是靈陣嗎?世上怎會有如此巨大,巨大到覆蓋了整片禁域森林的靈陣?還是說是森林裏某位強者的靈力釋放?那股力量跟那小丫頭爆發出來的尖銳完全不是一個層次,那力量堪稱宏偉,隻讓人想到星辰大海!
還有那股帶著強烈排斥與警告的精神力,諸葛漣的精神力如今在大陸上可排前三,但麵對這一股意念時他隻覺驚恐,就像兔子見到猛虎。
這麼多年了,隻有諸葛家那位老祖宗能讓他有這種感覺,難道說這禁域森林裏,隱藏著跟老祖宗一樣強的絕世強者?
那麼這位強者為什麼隻排斥了他?卻任由那丫頭墜入森林?那丫頭掉進了那種地方?還能活著出來?
風承琰忽然間站住了,回頭看向風吹來的方向。
“怎麼了?怎麼忽然停下來?”一張紙遞到風承琰眼前,紙上寫了有些難看的幾個大字,紙後露出炎飛的半張臉,大眼睛眨啊眨,滿臉好奇。
風承琰回過神來,搖了搖頭表示沒事,眉頭卻深深皺起。
剛才的一瞬間,他感覺到了心悸。那感覺忽然出現,就像是心髒被人揪了一下,猛地一疼,然後就是彌散開來的不安。
他以前從沒有過這樣的感受,這是什麼?是某種感應嗎?難道是羽安出事了?
想到這裏,他有點坐不下去,呼一下站起來,對坐在不遠處的袁隼喊道:“袁老,過來一下。”
“哎哎哎,這是,怎麼了?”炎飛也跳起來,用有些蹩腳的大陸話喊了一句。風承琰剛才幾個在教炎氏族人說大陸的語言,他們已經決定走出孤島,語言是第一個需要解決的問題。
風承琰頭也不回,留下一句:“你先把剛才學的熟悉幾遍,我去去就回。”便和袁老一同走向崖邊。
“怎麼了?”袁老問道,“怎麼忽然緊張了起來?這邊的事情明明這麼順利。”
“我剛才有所感應,羽安似乎遇到危險了。”風承琰皺眉道:“我們已經多久沒收到中原那邊的傳信了?”
“有半個月了,即便是我們北境養的雪隼,也很難飛越極北的雪原,想要收到那邊的消息,至少要等到回北境才行。”袁老將信將疑道:“感應?你們相隔萬裏,你能感應到她遇到危險了?你們心有靈犀嗎?”
“自從羽安將一半的氣運給我,我們的命運就連在一起了,也常常會有奇妙的感應。剛才的感覺太真實了,她一定是遇到了什麼麻煩。”風承琰的語氣有些沉,負手在崖邊來回走了兩圈,沉吟道:“這邊的事情要盡快結束,我要馬上回中原一趟。”
袁隼有些為難道:“這麼一大家子的人要遷居,事物繁瑣的很,我們要擬定哪批人先走,哪批人後走,還要教會他們大陸的語言和習俗……”
“讓葉叔留下來,我們兩天後啟程,挑幾個實力強大頭腦靈活的年輕人一起走,出了極北後我們兵分兩路,你去聯絡我們在南方的人馬,為炎氏一族準備立足之地,我去中原。”風承琰沉吟道。
袁隼皺眉,“可是你該回一趟家族了,上次刺殺的事情不能就這麼了了,我們現在有了炎氏族人的支持,實力已經今非昔比,你該回去一趟,至少給家主一些警告。況且我們這一走也快一個月了,你莫名消失這麼久,家族那邊會起疑心的。”
“這我自然知道,但事情總有個輕重緩急,羽安的安危永遠是最重要的,我必須要親眼確認她平安無事才能放心。”風承琰負手站在風中,聲音沉冷:“這段時間會非常忙碌,但我會把事情都處理好的。現在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絕對,絕對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發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