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厲害了禾雅,我猜羽安敢這麼不要命就是仗著你醫術通神啊!”路曉源讚歎。
禾雅苦笑,問道:“外麵情況怎麼樣?”
“大部分人都上了二樓,還有人守在樓梯口門口……又有人來了,是女人,來的正好,姑娘這裏還缺兩套衣服呐!”
二樓走廊裏有一隻六人的小隊。
本來是十人的,但他們從樓梯口走到走廊中間的短短幾息,已經有四個人被殺了,而且直到第四個人死去他們才察覺。現在這六個人已經不敢再走了,他們背靠背圍在一起,警覺的四下掃視。
他們以為敵人在遠處,但敵人就在離他們頭頂不過一尺的屋頂上。拾刃扒住屋頂的橫梁,像一隻巨大的蝙蝠一樣貼在那裏,一雙眼睛淡漠的盯著下方的人,像盯著一群惶然的螞蟻。
噠——
拾刃右腳在屋頂的木板上一磕,磕出了清脆的一聲響。
所有人立刻抬頭,聰明一點第一時間不是抬頭,而是一道紫雷劈上去,刺啦刺啦的裂響聲裏厚實的木質屋頂被擊出一個大洞,星光漏泄,屋瓦四散。
然而屋頂上並沒有人,就在他們抬頭的同時,微風掠過,鬼魅似的人影落在了他們中間,六柄短刀同時出鞘,那人手指一動,懸空的短刀嗤的插進外圍幾人的身體裏。
但也有作戰經驗豐富的,東北方向的那人顯然也是金屬性,短刀入肉一寸就被他抹成了鐵粉,他沒有回頭,而是猛地向前躥出,躥出的同時右手大力一揮,鐵粉向著拾刃蜂擁而來。
這應激的反應完全正確,如果拾刃沒有“瞬”屬性,恐怕已經被這猝然的爆發傷到了。但拾刃再次消失在原地,下一瞬那狂奔的人就被他抹了脖子。
拾刃蹲下身看著那具屍體,半晌,麵無表情道:“反應還算快,可惜運氣不好。”
就在他蹲下身子的時候,他左邊的那間臥房,離他不到半尺的房門口,忽然冒出一個黑色的腦袋來。
那是個蹲伏已久的人,她眼看著同伴被殺,卻耐心潛伏到了現在。拾刃蹲在那裏,離她不過半隻胳膊的距離,她極慢極慢的伸出手,那細瘦的手臂緩緩接近,像一條無聲逼近獵物的蛇。
連拾刃也沒有察覺,這女人的氣息微弱的幾不可聞,靈力基本感受不到,動作慢的不帶一點風聲。那細白的指尖有一截尖銳的針,針尖泛著詭異的藍。她接近,接近,針尖已經觸及拾刃曲起的腿。
風聲忽厲,一道透明的風刃從對麵的房間裏疾射而出,那是長刀的形狀,刀柄在屋子深處,刀尖極速蔓延,刹那便穿透了女人的身體。女人的慘叫還沒來得及發出,那刀已經一個拐彎刺破牆壁,直接將隔壁房間裏窺伺的兩個人串在了一起。再拐!再穿!嗤嗤嗤連聲輕響,風刀像長了眼睛,眨眼間掃蕩了整整五個房間,那些房裏的、門口的、窗口的,一個不落,全數死在極速運轉的風靈力之下。
這一招實在淩厲,難以想象出招的人有多麼靈敏的靈識和多麼快的頭腦。拾刃那萬年不變的冷臉上也出現了點驚異,他站起身來,對房間裏緩步而出的男子道:“多謝。”
莫寒也換上了一身黑衣,他手上提著已經縮短到正常長度的風刀,濃稠的血液滲透在風中,他微笑:“客氣。”
至此,為數上百的刺客已經死了四成,從戰鬥開始到現在,雙方也不過打了一個照麵。
敵人有很多不假,這是一場圍殺戰也不假,但這群年輕人,哪個不是精英中的精英?用一群豺狗圍攻獸王,也許豺狗仗著數量優勢能討到些好處,但當獸王亮出獠牙,一切宵小都隻能瑟瑟匍匐於那驚世的威壓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