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燦亮金發的男子不知何時來到她身邊,他仰頭笑道:“這確實是萬不得已的情況,可別怪我忍不住出手。”
羽安道:“三隻,一人一隻正好。”
男子回頭,一回頭的榮光刹那逼退日光。他如羊脂美玉般細致白暫的肌膚明潤的似要發光,一雙琥珀色的漂亮眸子半透明,就像渾圓的琉璃,淡粉色的嘴唇微微揚起,笑意裏的明亮直照的人心也一亮。他看向的是風承琰,眼神不著痕跡的掃了兩圈,笑道:“咱們好像見過。”
風承琰也一笑:“在下風氏少主風承琰,有幸在三年前見過溫公子一麵。”
“哦…”溫淮拱手:“幸會,幸會,還未謝過你方才搭救羽安…”
“羽安遇險我自然要救,這和溫公子沒什麼關係,實在不必言謝。”風承琰語氣誠懇。
溫淮還要再說什麼,那青色大鳥已經俯衝下來,隨著它飛近,三人身周的江水忽然翻湧起來,那一方冰麵頓時如同大浪上的扁舟,猛烈搖晃。
風承琰和溫淮同時來抓羽安,羽安卻已先一步躍起,她向後倒躍一躍數丈,落地又是一片堅冰。青雀鳥王呼嘯而來,溫淮一招手,江上瞬時升起百餘道透明水鏈,如同春風一夜拂過,曠野裏忽然長滿細而長的樹,這方圓百丈的範圍都被溫淮掌控在手中,大鳥還未衝到他身前便被水鏈纏了滿身,向下直墜。
後來出現的赤羽鳥王也開始發難,它像是吃準了風承琰不能飛,隻一味盤旋在高空噴吐火焰,不過片刻半邊江麵便已陷入火海。風承琰一直在踏水閃掠,他的身法極其輕盈,鬼影一般穿梭火海而不傷分毫。
但這一味躲避的姿態讓觀戰弟子們都生出了失望,橋上的周笠也喃喃自語:“難道這位少主就是身法好了一些,其實不如看上去那麼高手?”
他這句話話音剛落,便見紅色大鳥似乎失了耐性,一個轉身俯衝而下,衝下來的同時張開長喙,流火如熔岩瀑布般直噴向斜下方的風承琰,所有人都以為他會再退,羽安卻在他即將點上的江麵凝出一層厚實堅冰。堅冰凝成的瞬間風承琰腳尖便落上,他在冰上猛力一點,身子忽然像一道被巨人投射的重矛般射了出去,他右手前伸,掌前有一層青色的薄膜,那薄膜即透又薄像是無數根細小絲線編織而成,卻隨著男子上衝的趨勢將那鋪天蓋地的流火壓的分流兩側,如同天斧劈裂洶湧的岩漿之河,又似流星倒劃,微小的星子瞬間撕破了絢麗尾焰。
風承琰就那麼頂著流火衝上天際,他衝到大鳥腹下,像之前的羽安一樣抓起大鳥羽毛翻身便騎上去,大鳥憤怒尖鳴,不停的猛烈晃動身體試圖將他甩下去,他卻死死抓住大鳥頸上羽毛,巋然不動。
大鳥身周又有火焰騰起,那赤色羽毛即將燃燒,風承琰卻仿佛未卜先知,他手指一動,輕聲喝道:“青絲劫!”
青絲成劫,萬千青絲結成靈力的巨網在大鳥身周升起,即將燃起的火焰被切割分化,立刻便偃旗息鼓。大鳥受驚,風承琰吸一口氣,身子忽然一重,巨大的墜力將大鳥扯的下落,它砰一聲砸到了冰麵上。
風承琰站起身,他一腳踩上大鳥頭頂,大鳥憤怒的仰天便要尖鳴,他卻腳下用力,將那頭狠狠摁在刺骨的寒冰之上,他的眼神飽含威壓,聲音沉冷:“要麼屈服,要麼死!”
這霸氣的一幕徹底激起了觀戰弟子們的熱血,也激起了空中鳥群的憤怒,群鳥長鳴,刺耳鳴叫裏不知是誰高聲大喊:“鳥群想要以多欺少,我天鼎學宮難道就沒人了嗎?”這明顯帶了靈力的一聲高喊刺穿鳥鳴傳遍兩岸,兩岸轟然一聲,喝聲此起彼伏:“有!有!戰!戰!”
人潮忽然便湧動起來,無數弟子摩拳擦掌便要衝上大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