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嚇他,我是真這樣打算的。”風承琰說著逼近一步,他的影子將羽安蓋住,逆著光,羽安一時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也許路神機對於風承琰來說真的有什麼非同尋常的意義,但這孩子對她似有依賴,她也不能不管。
羽安站起身來,她臉色有些發白,眼神卻很堅定:“我自知不是你的對手,你要做什麼我攔不住,但這孩子即叫我一聲姐姐,我便不能眼看著他受欺負。”她右手有白色靈力氤氳而起,一把冰雪長弓倏然成型。
風承琰的聲音淡淡的:“我不想傷他,更不想傷你,羽安,退後。”
“你師父和袁老兩人對戰路神機,勝算很大,你為何非要為難這個孩子?”
“用他來威脅路神機或許能避免傷亡,而且我可以保證不會傷害他。”
“抓到路神機之後呢?你不是為了路神機是大陸三大至寶之一才要抓住他嗎?抓到之後是不是就要通知你的族人了?到時候你還能保證不傷他嗎?”
正當氣氛劍拔弩張,兩人互不相讓時,遠處忽然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羽安和風承琰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空中,天空萬千紫雷交織閃爍,麻衣身影宛如一道流光,瞻之在左忽焉在右。低沉濃厚的雲層不是黑色,而是詭異的暗紅,整座城池仿佛被倒扣在一個蒸爐裏,驚人的熱流源源不斷的在天地之間流竄。
羽安臉上身上都汗如雨下,幸好傷口沒有裂開,否則被汗水一浸,她會疼死,傷口也會化膿。小男孩扯扯她的袖子,擔憂道:“姐姐,那個老人比我們以前遇到的都厲害,師父會不會輸啊?”
羽安心想你師父十有八九會輸,但你師父也是傳說中的人物,我一個才入境的小修靈師哪裏能猜到結果?
正想著要不要出言安慰,空中便亮起一陣詭異的紅光。那紅光從一點發射出來,羽安半遮著眼睛奮力看去,隻能看到一個小紅點,但那紅點周圍的雲層仿佛被掏了一塊兒,出現一個紅色蓮花形狀的虛影。虛影一閃而沒,充斥天地的熱流忽然躁動起來,紅點以鯨吞之勢將熱流及熱流中的火靈力吸收,不過片刻,溫度竟已恢複到先前水平。
小男孩幾乎要哭出來:“師父把壓箱底的業火紅蓮都用了,那可是最厲害的靈器之一…啊,連三尺寒都…完了完了,這下可要兩敗俱傷了。”
業火紅蓮是吸收鎮壓靈力的靈器,三尺寒是一柄細長的劍。路神機不愧是頂級的鑄器大師,來不及畫靈陣圖的時候他還有這麼多可用的靈器,臧彌身周的靈力被暫時壓製,袁隼也好不到哪兒去。路神機手中的三尺寒劍身一震,一震便在空中震出數道厲風,厲風帶著森然寒意直襲向兩人。
袁隼錯身躲開,臧彌伸手一指,大半靈力被壓製的老人氣勢竟是絲毫不減,他一指,兩道迎麵厲風便被粉碎。與此同時身子往後一退,躲過頭上腳下兩道,隻是更加森寒的氣息自身後湧來,路神機趁這個空檔移到了他身後。
長劍直刺,臧彌身子一仰,堪堪躲過。袁隼掠到路神機身後,劈手一掌毫不留情,但路神機仿佛早料到他的動作,身子驟然一沉,他到了兩人下方。
一直沉寂著的紅蓮忽然動了,路神機手中長劍也嗡的一聲震響,幾乎是同時,長劍化出數道劍影,袁隼和臧彌各自一掌攜了剩下靈力向路神機揮去,雙方都在攻擊,雙方都不能躲,眼看就應了孩子的話要兩敗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