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舞!”
溫淮何等反應,他的身子幾乎在同時猛的往下一折,黑色鋒銳擦身而過,帶起數道細細血線。
水鏈頓時亂了方寸,拾刃借此機會一舉突破包圍,兩道身影一撞。
叮——
拾刃手中黑色匕首在溫淮的長劍上擦出一溜火花,兩人眼神相對,拾刃一直半闔的眼睛此時才真正睜開,他的眼神完全不像一個少年,那眼神裏有實質的殺氣,仿佛深淵裏黑色的業火!
溫淮的精神攻擊在這樣鐵一般的意誌下作用顯然不大,拾刃隻怔楞了一瞬間。
但就是這一瞬間,所有水鏈暴走一般衝天而起,七片鐵刃全部被絞纏在空中,溫淮劍尖紮入拾刃肩膀的同時,有兩道水鏈也纏上了他的腳踝。
劍尖入肉兩寸,看上去已淪為待宰羔羊的黑衣少年,憑空消失。
憑空消失這個詞用在一個大活人身上實在不像話,但溫淮這一刻的感受就是如此,拾刃在他麵前,在重重包圍之下消失了,他馬上明白了“怪物”這個名號的由來。
怔楞隻有一瞬,當身後風聲響起,溫淮身體前撲,所有水鏈在身後彙聚成盾,嗤的一聲,拾刃的匕首在水盾上劃出一道長痕,刀尖一離開,痕跡自動愈合,水屬性獨有的柔韌包容的力量展現無遺。
兩個人隔著一道半透明的盾互望著,當然拾刃並沒有看溫淮的眼睛,他看著溫淮身周躍動的水鏈,剛才那絕佳的機會落空,他也沒什麼懊惱表情。
除了對溫淮極快的反應力表示了淡淡驚訝以外,拾刃臉上表情一直像鐵鑄的一樣,毫無變化。這個少年比羽安還要冷淡,不,不能說冷淡,是冷漠。
溫淮喘著粗氣,笑道:“聽說你的第二屬性是‘瞬’,我還以為隻是速度快點,沒想到是真正的瞬身轉移。”
他當然得不到回應,因為拾刃又消失了。
水盾立刻呈圓形將溫淮包圍,但這回還是慢了一步,拾刃的匕首抵住他的後頸,水盾包住了兩個人。
觀眾席上嘩的一聲,也不知是驚歎是歡呼還是惋惜,裁決的師者仔細的盯著水盾裏的兩人,隨時準備宣布結果。
白衣少年露出了標準的溫淮式燦爛笑容,他笑起來的時候,穩操勝券的拾刃竟然蹬蹬後退了兩步。
這鐵一般沉冷的少年居然露出了震驚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