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喘了半天粗氣才道:“方才,方才真是謝謝姑娘了,在下溫淮,不知姑娘芳名?”
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說話活像個老氣橫秋的酸書生,羽安本來不想再搭理他,但看他一副誠懇模樣,自己衣服也沒事,便冷聲道:“羽安。”
說完羽安便大步往朝聖峰的方向走,溫淮緊追在後邊喋喋不休:
“在下是水靈閣新來的弟子,羽姑娘你是哪個靈閣的?”
“水靈閣。”
“啊,你也是水靈閣呀,那咱們是同窗。不過你認識去水靈閣的路嗎…”
“不認識。”
“沒關係我認識,不過還是要先去膳食閣吃早飯,膳食閣你認識嗎?”
“認識。”
“那一起啊…”
清晨的陽光暖洋洋的,山間鳥雀歡鳴,帶著花香風和緩掠過雄偉的白石建築群,掠過初春的嫩芽兒,掠過一前一後踏在白石大道上的少年男女,晨光溫柔,年華正好。
水靈閣不愧天鼎學宮九大靈閣之最,光占地規模就很是嚇人。靈閣正門上沒掛匾,居然放了塊碑,上好的青石,上麵“水靈閣”三個大字刻的端正威嚴,羽安一看就想起了那位嚴肅正經的水靈閣閣主。
“兩位小師弟小師妹可是水靈閣的新弟子?”一個溫潤如玉的聲音響起。羽安這才注意到大門旁邊站著幾位衣著樣貌各異的男子。
說是男子當然不準確,其中也有年歲不大的少年。此時他們都一臉驚豔的瞅著兩人,尤其是瞅著羽安。唯獨看著年紀最小的那個麵色如常,剛才的問話也是出自他口。
羽安不喜這樣直勾勾的目光,臉色一冷,沒答話。溫淮上前一步拱手道:“正是,不知幾位師兄在此有何貴幹?”
那眉目溫潤的少年笑道:“我叫暮長淩,也是水靈閣弟子,水靈閣占地頗廣,師長們怕新來的弟子找不到奉海殿,遂派我等為師弟師妹們領路。”
“那敢情好,那我們先謝過師兄了。”溫淮道。
暮長淩又寒暄兩句,正要領兩人進去,卻被另外幾人一把攔住,他們後退了幾步,圍成一個小圈,竊竊私語。
“暮師弟,要不讓為兄領他們進去吧,你等下一撥。“
“還是讓我還是讓我,難得碰上這麼美貌的小師妹,一定得是我這樣風流倜儻的師兄才能領…”
“呸,你別侮辱風流倜儻這個詞行嗎?再說了,你們不覺得還是那位金發的師弟更好看些嗎?“
“靠!原來你他娘是個斷袖!“
羽安耳朵尖,對話她聽了個七七八八。沒想到溫淮也聽到了,他猶豫道:“要不咱們還是自己走吧,這樣下去,可能會誤了時辰。”
羽安十分讚同,也不打招呼,越過那群仍在嘰嘰咕咕的人就往閣內走。
不過事實證明,師長們的考量總是有道理的,水靈閣裏一定布了某種陣法,兩人在裏麵七拐八繞,就是找不對路,還是後來追上來的暮長淩為解救了他們。也不知暮長淩是怎麼甩下那群師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