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劉森把那輛破爛的奧迪無比風騷的一個急刹車停在幾輛法拉利車前的時候,法拉利的引擎聲開始逐漸停息。
劉森叼著煙無比瀟灑的打開車門,走到那三輛法拉利中間,對著尚未落下的夕陽噴出一口繚繞的煙霧,然後把煙頭扔在地上用鋥亮的皮鞋將其踩滅。踩滅煙頭這個動作劉森看似耍酷,實則是非常認真的在做這個動作,一絲不苟,滿麵嚴肅,仿佛是一個學者在攻克一個學術難關,一個拆彈專家在聚精會神的拆掉即將引爆的定時炸彈。
莫小寶從車中爬出來呆呆的看著劉森做完這個動作,這哪是簡簡單單的耍酷?這分明就是用靈魂在耍酷!用生命在裝逼!
莫小寶想了半天,覺得劉森這個動作實在是太過酷炫,自己一時半會兒的還無法超越,索性就不出風頭,乖乖地站在被自己一掌推掉的那扇車門原本的位置旁邊,守護著趴在車裏一臉緊張的林妹妹。
三輛法拉利的車門同時打開,三個光頭青年分別從車裏出來,同樣光禿禿的腦袋,同樣的西裝革履,同樣鋥亮的皮鞋,帶著同樣陰冷霸道的殺氣。
“三沙彌?”劉森嘴角微微顫抖,眼神從那三個人的身上一一掃過。近年來江平市道上一直有關於三沙彌的傳說,據說是三個少林還俗的武僧,三個人以師兄弟相稱,個個身手不凡,更厲害的是他們之間的配合非常默契,根本不用語言甚至眼神交流,完全靠著各自內心的感應,就可以毫無破綻,宛若一個人同時具有三頭六臂。他們無論是對上單個人還是一群人,都是以自己三個麵對並且未嚐敗績,他們穿著相同的衣服,開著相同的車,甚至玩同一個女人。
而今天,劉森與他們三個相對的時候,明顯地感覺到在那三個人冷漠陰森的眼神下,自己一向的自信被抽的一幹二淨。
但劉森沒有絲毫害怕,如果是別弱一點的對手劉森會擔心在於他們動手的時候無暇去保護莫小寶與林昕,但現在他一點不擔心,因為當這三個家夥對莫小寶和林昕下手的時候,自己必定已經死了。
既然死了,還擔心什麼,害怕什麼!
劉森胸中的戰意突然上湧,他握緊了拳頭,伸展著手臂,搖晃著兩條矯健雄壯的大腿,渾身的骨骼發出劈劈啪啪的爆響,閃亮的皮鞋在柏油地麵上劃出灰色的線條,他的眼中放出了光芒,那是熱血、執著、和瘋狂,像一頭隨時準備縱身而起奮勇搏殺的豹子。
一陣陣刹車聲響起,是一直在後麵追趕的帕薩特,他們遠遠的停在後麵,像是群狼見到狼首般,遠遠的敬畏的匍匐著,不敢上前,哪怕前麵是他們追趕許久的獵物。
莫小寶絲毫沒有注意後麵那群散兵遊勇,而是緊緊地盯著站在劉森麵前的那三個光頭,連自己都能感覺到那三個人身上充滿了血腥和黑暗的氣息,那必定是從一具具屍體中積攢而來,被一灘灘鮮血洗滌之後的暴戾之氣。
莫小寶顫抖著從口袋中掏出一根紅南京,給自己點上,狠狠的抽了一口,又狠狠的吐出,仿佛要把胸中那種不快和窒悶一齊噴吐出來。莫小寶伸手拍了拍渾身顫抖臉色蒼白的林昕的肩膀,輕輕地說道:“別怕,有我!”
“別怕,有我!”這四個字說的異常堅定,深深地烙在了林昕的心髒上,林昕看著莫小寶那溫暖和煦的眼神,似乎是吃了定心丸般,眼中的恐懼消散殆盡,多了一絲堅毅,和一層朦朧的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