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戰南的臉上,依舊沒有露出什麼表情,隻是道:“把所有的器皿,裝飾,通通擦洗一遍,不許留下任何的痕跡和指紋。”
“明白。”傭人點頭,轉身退出房間。
窗外,一縷強烈的陽關,穿刺入室內。其中,有一縷正照耀在靳戰南依舊俊美如鑿的臉龐上。男人的眼眶微微半眯著,眸色中一抹駭人的煞氣。
如果不是蘇明溪的擅作主張,又怎會出現方才的一幕。那丫頭字字珠璣,每一個字眼和用詞,都像一把利刃似的刺進他的心髒。
視線朦朧之中,一抹女人孱弱消瘦的身影,闖入了他的腦海裏。
沈明珠雙眸含著清淚,眉宇若蹙,那雙被淚水浸濕了的眸子,帶著無辜的神色,夾雜著一絲的哀怨,一句話也不說,可就是這麼默默的看著,他的心頭,卻已方寸大亂了……
車子創通無阻的行駛在開往G市方向,蘇家老宅的地址。一路上,林蕭蕭沉默不語,看著窗外飛快朝後掠去的風景。大街上,到處衝肆著辭舊迎新的年味,行人們都在忙著采購過年需要的年貨。
也不知道大寶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如果他真的有個什麼閃失,林蕭蕭想,她一定不會放過所有人,一定!
“唉!”林蕭蕭心中有些許的無奈。
她這一聲微微的歎息聲,聲音雖然不大,卻讓老陳聽的清楚。
他開口安慰,“林小姐,您放心吧,小孩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林蕭蕭現在最不喜歡聽到的應該就是這句話了。什麼叫吉人自有天相?當初得知小孩子出事的時候,靳氏偌大的壕墅裏住了那麼多的人,卻沒一個感同身受的有過半點的危機感。
現在,時間過去這麼久了,他來個這句話,實在是虛假的狠!
她冷冷的笑了聲,道:“時間過去了整整一夜兩天了,你能保證什麼呢?”
“我……”老陳一時語塞。
“事不出在你們的身上,你們當然可以用這種闊達的態度來麵對了。人命關天的事情,我想,如果這事發生在你的身上的話,隻怕你會比我還著急,而不是用這種事不關己,輕描淡寫的話來安慰自己了!”
一席話,說的老陳啞口無言,麵紅耳赤。講真,她說的一點沒有錯誤。他隻覺得自己汗顏,慚愧。
林蕭蕭冷冷的瞥了一眼這男人臉上一陣煞白的顏色,冷哼了一聲轉過頭去。這些人,長時間的聽命別人的話來做事,早就習慣了冷血無情了,說再多也是無用。
被這頓訓斥之後,老陳再也不好在說些什麼了,隻管默默的開著車,盡量不去招惹這位伶牙俐齒的女人了。
不過,他倒沒有怪她嘴巴說的太狠。因為,這事擱誰頭上,誰都會急的。想想,這女人如此的瘦弱無助,卻還能依舊堅強的麵對自己該麵對的一切,也屬實是難能可貴。看來,大少爺橫豎認定了她,也是有他的原因和堅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