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達室裏的人,更是徹底打著精神不敢入睡。在看到靳北川的身影後,更是全身打了個激靈,屁顛顛的出來相迎。
“靳少,這麼晚了您還來看望老爺子啊。”
“嗯。”靳北川淡淡的應了聲,但是腳下的步伐並未因此有停留。“爺爺最近的情況怎麼樣?”
“老人家情況很好,吃的很好,睡的也不錯。”
“嗯。”靳北川聞言,沒在說話,三兩步的朝前走著。
待到靳北川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了,傳達室的人才停下了腳步,眼睛裏竟然露出一抹雖是很淡,卻清晰可見的……憐憫。
靳北川在病房的門外停下腳步,窗簾雖是拉上的,可是裏麵的燈光依然亮著。這個時候了,爺爺竟然還沒有休息嗎?
想想也是的,外麵突然冒出這麼些人,誰的心裏都會有些波瀾的,怎麼睡的著呢。他不禁想起了此刻被囚禁在靳氏壕墅的林蕭蕭,她今晚也將是很難熬過去的吧?得加快些時間,早些把事情解決掉,好讓他最在乎的倆個人不在難受。
敲了幾聲門,在聽到靳震風的允許後,靳北川推門而進。室內一切明朗,龍叔一如既往的陪伴在爺爺的身邊,忠心不二。
靳震風人坐在床上,精神狀態確如還好,隻是臉色有些蠟黃。靳北川心房猛然一痛,不敢相信,時光和歲月竟是如此的殘酷,曾經記憶中那位頂天立地的男人,此刻已經如此的老態龍鍾了。
“爺爺,您還沒睡。”靳北川開口問道,順手帶上門,走了進去。
靳震風抬起溫柔的目光,臉上露出稍許的慈祥,點點頭,道:“孩子,我知道你要來。”
龍叔起身,為靳北川拉了一把椅子,“靳少爺,請坐。”
“謝謝龍叔。”靳北川點頭,禮貌的說了句。
龍岩給靳北川倒了杯水,然後轉身,很自然的退出了房間。他知道,這爺孫倆有話要說,他在這裏有些不方便。
外麵確實有些冷,靳北川的手拿著溫熱的水杯,掌心傳來些許的暖意。
“他到底還是安奈不住了。”靳震風花白的眉毛深深的蹙了起來。
靳北川輕輕呷了一口茶水,抿唇,隨即將茶杯放置一邊。“他似乎不是我們靳家的人,對大權的欲望如此之重。”
“不,他確實是靳家的人!徹頭徹尾的靳氏家族的人。”靳震風突然接過話來,目光如炬般的盯在靳北川的臉上。
靳北川不禁有些訝然,因為他很少看到爺爺露出這樣的表情來。其實,他當然知道,靳戰南是自己的親身父親,而他又是靳震風的親兒子。隻是剛才那句話,他也隻是有感而發,隨意說出來的罷了。
“一切的罪孽,都是因我而起。我本以為,局麵還尚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可沒有想到……站南的心思太深沉了,我都沒有發覺到,他會對權利的欲望如此的執著。”
靳震風似是深陷了回憶和自責。
靳北川似乎隱隱的感覺到了,在爺爺和父親的身上,還有很多鮮為人知的事情。應該是發生在他還沒有出生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