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刺客背後大汗淋漓,但依舊嘴硬不已。
“沒關係,你不說無所謂。但根據這香囊的線索,足以判定你和那個名叫花塢裏的人有關係。因為你的大逆不道,行刺皇帝,他們都要因你的行為付出相應的代價:凡男丁超過十六歲者,腰斬。十六歲以下十三歲以上者,貶謫為奴籍,世代為奴;而女丁則送官坊青樓,世代為娼,這樣的代價,你是否滿意?”
刺客狠狠地看著陳勝,兩眼若噴火狀態,咬牙切齒道:“殺我便可,為何殺無辜之人!”
陳勝冷冷一笑,語氣依舊平淡:“瞪我幹什麼,這些人都是你害的!”陳勝對刺客身後的兩名侍衛說道:“這人已經沒價值了,帶到大牢,大刑伺候著,不過可別弄死了,在花塢裏的罪犯沒押解到鹹陽處決之前,斷不可放任這廝死了!帶下一個進來!我倒是要看看,有幾人如此鐵血心腸,連妻兒父母,親人族人的命都不要的!”說到這裏的時候,陳勝的語氣之中已經帶有了凜冽的殺意。
“狗官,你不得好死……”持刺客睚眥欲裂,口中不由大聲咒罵著陳勝。還一口濃痰,朝著陳勝吐來。陳勝側身避開濃痰,臉色冷然,平靜說道:“若詛咒能死人,我早死千萬遍了,在閩中、在嶺南,不知有多少蠻人日夜咒罵我,還不是一刀兩段,血流成河了?!我已經給過活路你,自找死路,如何怨我?”陳勝倒是沉得住氣,這種情況還跟刺客講道理。
見刺客不老實,後麵的兩個侍衛頓時便往刺客身上招呼了一頓胖揍,才把他和座椅上的鎖扣解開,準備把他押解出去。陳勝不忘吩咐道:“把那個矮個子帶進來,從他身上可是搜出了不少東西,他應該不會這麼嘴硬,把親人和族人的命都不要了。”
“等等!”被快拖到了禁閉室外麵的刺客聽到這話,反而有些扛不住了。和同伴們相處了這麼久,自然清楚同伴的家庭背景。聽到陳勝提及同伴的消息,頓時便想到了某個人相應的家庭背景,心理防線頓時崩潰。
刺客很清楚,自己之所以堅持不泄露任何秘密,那是為了保全自己的親人不受背後勢力的迫害。但是眼前這個麵目可憎的狗官,卻已經掌握了自家族的信息,自己的所作所為已經沒有任何意義。而且從這狗官的口中,他還得知,這些族人落在朝廷手中,比落在組織中還要悲慘。堅持既然已經沒有用處,那隻能抓住朝廷那唯一的特赦令了。但即使獲得朝廷的特赦,自己的背叛也會讓組織對自己的家族趕盡殺絕。很顯然,朝廷的特赦,遠遠是不夠的。
“我要是說出來,朝廷願意放了我,我背後的勢力,也不會放過我的族人!”刺客扭頭,絕望地說道。
“那便配合我們,把你背後的人都抓到,那麼你和你的族人都安全了。”陳勝不為所動,語氣依舊平淡如常。他手一揮,身後的兩名侍衛便把刺客再次放回了位置上。
陳勝和蒙毅對視了一眼。看到蒙毅臉上的笑容,陳勝不由地矜持笑了一下,才重新對著那刺客說道:“好了,把你的名字報一下給我。”
……
皇宮。
禦書房裏,皇帝一臉陰沉。尉繚一直陪在他的身邊,傾聽著皇帝的滿腔怒火。在群臣麵前,他的表現甚是平靜。但心中已經怒火滔天,竟然有人如此無法無天地明目張膽刺殺他,如果不狠狠殺掉一批,實在難以平息他的恨意。
尉繚心情也是非常沉重。皇帝憤怒起來,覺得誰都有可能是指示刺殺他之人,尤其是幾個皇子,更是被皇帝列入了重點關注的目標,讓尉繚調集黑水閣的力量來調查。尉繚心情沉重更是因此。這已經表明,皇帝已經對朝中的大臣,甚至是蒙毅和陳勝都產生了一定的不信任感。
皇帝對臣子的猜忌,精通陰謀學的尉繚自然清楚,會對朝廷產生多大的不利影響。尉繚深感不安,但卻不能在此時勸慰皇帝。否則皇帝對自己的信任也會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