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二零九四 禍福相依(1 / 2)

“再者。”陳勝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李老先生還說了,教化天下,以三老為主,以官吏為師,官員任免,以舉薦為之。這種做法,是朝廷目前正在推行的政策,當在下以為,此舉可行之一時,卻非長久之策。”

聽著陳勝把自己的計策批判得體無完膚,卻振振有詞,老先生已經氣得渾身發抖,若不是他涵養過人,加上旁邊的男人不懂聲色,他早掀翻桌子,給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個永世難忘的教訓。

中年男人聽陳勝如是說,豪爽一笑,說道:“依先生所言,朝廷該如何處置,才是長久之策?”陳勝並沒有注意到,這男人對他的稱呼已經發生了變化,從小兄弟變成了先生了。

“開學堂,設書院,從蒙童開始施行教化,開啟民智;開科舉,博取人才,為朝廷輸入鮮血,方是上上之策。”

“何為開學堂,科舉?”中年男人但覺這幾個字詞陌生新穎,便仔細盤問起來。

“學堂乃教育機構,科舉則是取士之道。”陳勝簡單地把自己的一些設想和自己所知道的科舉取士方法說了一遍,除了參照古代考科舉的法子,更多還是參照了後世考公務員的法子。

這中年男子聽得甚是仔細,不時還插了幾句,對陳勝所想的方法,甚以為然。最後,陳勝總結陳詞道:“若朝廷以此法為之,天下英才,盡入彀中矣,何愁天下不安?”

中年男人哈哈大笑,說道:“不錯,此法深得我意,先生胸中有丞相之才也。”

那老先生聽中年男此言,臉上歲不動聲色,但心裏卻是悶然不樂。他怪聲道:“我大秦以律法治,行的是法家大道,而世間士子,以儒生居多,若依照此法擇取官吏,那我法家大道豈不是被一群腐儒所替代?此法萬萬不可!”

“老先生說差矣!”陳勝見這這老頑固執迷不悟,不由反駁道:“儒、墨、法、道,諸子百家,皆有可取之處,亦有糟粕酸腐之處,治國者,不應隻固守一家,當應博取百家之長,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為我所用,方能長久。而且隨著時間推移,順勢而變,才能夠適應時代變化,這便是商君所言‘三代不同禮,五霸不同法’的精髓也。”

“好。”中年男人“嗬嗬”大笑,說道:“小先生高見,不知如何稱呼?”中年男人問道。

“在下姓陳,單字勝,字涉。”陳勝答道:“不知先生如何稱呼?”

“鄙人秦川,這是我家帳房先生,李通古先生。”中年男人大咧咧說道:“陳勝,這個名字甚是熟悉,想來也是個少年英才。”秦川站了起來,說道:“酒足飯飽,又聽小先生一番高論,今日收獲匪淺。聽先生高論,無以為報,今日小先生的飯錢,秦某便代付了吧。哈哈。”

陳勝淡淡一笑,也不托辭,說道:“如此便多謝秦先生,他日若有閑暇,在下再當請回。”

“好說,好說。”秦川笑眯眯地看了陳勝兩眼,帶著李通古,下樓去了。

“大人,這兩人身上的氣場好大啊!”靈珠兒一直在旁邊傾聽著三人的對話,卻聽得不甚明白,但而且迫於;兩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場,連話都不敢多說幾句。

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陳勝籲出了一口濁氣,說道:“氣場當然足了,若是你知道兩人的身份,你這餐飯就不會吃得那麼歡快了。”

“他們是誰?”靈珠兒微微愕然,想不明白陳勝為何會出此言。

“那李通古老先生,是當今廷尉大人李斯,而那秦川,則是當今的皇帝陛下!”陳勝壓低著聲音,悄聲說道。

“什麼!”靈珠兒失聲叫了起來,但聲音還沒有喊出的時候,她卻已經伸出手來,把自己的嘴巴給捂住。好一會,靈珠兒才鬆開嘴巴,壓低著聲音說道:“剛才,是皇帝請我們吃飯啊?!”

陳勝點了點頭。皇帝請吃飯,這個說法他很是喜歡。

“可是,你是怎麼知道他們的身份的呢?皇帝不是還在外麵巡狩,還沒有回來嗎?”靈珠兒表示懷疑。

陳勝淡淡一笑,說道:“巡狩的車馬、隊已經回到了武關,皇帝若是想快些回鹹陽,也不是沒有辦法,自然可以比車隊走得快一些。這一點不成問題。你有注意看秦川身上的衣服沒有,身上的料子雖然看上去普通,但裏麵的襯衣卻是上好的貢綢,這隻有皇家才用得上,衣袖卷處,那條金絲鏤空的騰龍,更足以說明了他的身份。”陳勝的觀察很仔細,對於秦川的衣著打扮,很是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