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看著韓東清遠去的背影,李申臉容扭曲。從韓東清的表現來看,他已經基本可以判斷韓東清的態度可是徹底的傾向於陳勝。這可不是一個好的信號。若是自己的陰謀本韓東清所洞悉,那可能會招惹天大的麻煩。想到這裏,李申臉上的表情更加難看了。
尋思了一陣之後,李申臉上又冒出了一絲冷笑。既然他連郡守都敢設計暗殺,就更別說區區一個郡監了。以韓東清這麼一把年紀,千裏迢迢從鹹陽趕來閩中這個蠻荒之地任職,水土不服,死於疾病,也不是不可以解釋清楚的啊……
在鹹陽的時候,李申給人的印象完全是個文質彬彬,有教養,懂孝悌,言談舉止都彰顯著名門子弟雍華的年輕人。但離開鹹陽之後,他馬上撕下了往日的偽裝,露出了他內心最為黑暗的一麵。仗著家族勢力,膽大妄為。策劃謀殺郡守,試圖取而代之。這樣的事情,就算交給他父親李斯,也未必膽敢去做。
政治鬥爭絕對不是溫情脈脈的,而是夾著著無數血雨腥風的遊戲。但是每一個遊戲,都有著它的遊戲規則。政治鬥爭的規則便是在律法和皇帝允許範圍內尋找政敵的把柄,利用真正義的言辭,把敵人踩下深淵。無論什麼情況,都不允許動用規則允許之外的力量,比如暗殺對方。
李申不懂政治鬥爭的潛規則,犯下了如此忌諱,卻渾然不知給自己招惹下了多大的麻煩。尤其是他那本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在明眼人看來,那種花招不是在掩飾,反而更像是在顯耀自己的力量。
這便是韓東清毫不給李申麵子的原因。李申明擺著要陳勝的命,便是想斷了他老人家的政治前途和飯碗的機會。他哪能饒得了李申。如果李申要是聰明一些的花,便會清楚意識到,自己已經捅了個馬蜂窩。隻需韓東清一章奏折發回鹹陽,以後他便是整個官場的敵人。
……
“好家夥,速度挺快的嘛!”弓箭手眯著眼睛,射出了箭壺裏最後一支羽箭。整整三十支羽箭的帶來的結果是殺死了一個同伴和將陳勝身上造價不菲的官服弄得支離破碎。當然,陳勝身上也多處地方被擦傷,好在都是皮外傷而已,對陳勝無法造成太大的傷害。
弓箭手見陳勝如猿猱一般撲過來的時候,嘴角微微上揚,伸手從腰間拔出了一把軟劍。陳勝也是生平第一次看到如此大膽的狙擊手,被發現之後,不但沒有退卻,反而還想留下了和敵人肉搏。陳勝不敢大意。心道此人定然在武技上也有不凡的造詣,不然哪敢如此傻逼地等他殺上門來。
“納命來!”見陳勝已經距離她不到五丈距離,弓箭手發出一聲低沉沙啞的聲音,朝著陳勝撲了過來。聽著這嘶啞難聽的聲音,便知道這聲音是服食過藥物,故意改變了聲調的。
陳勝冷冷一笑。這一路迫近弓箭手,他著實吃了不少苦頭。一路撲騰,折騰得死去活來,才僥幸避開了弓箭的襲殺,如今的他心裏憋著一肚子氣,本來就是想格殺了這暗殺他的弓箭手,見對方主動發起了攻擊,也不留情,揮動三棱刃衝近,一陣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