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這李申也實在是不識相,蹬鼻子上臉,竟然還敢大聲訓斥他!若換以前貊越族彪悍漢子的性格,貊龍早已經拔刀相向,把李申剁成幾段了。
“大人,城外十裏八鄉鬥毆不止,將會影響閩中穩定,若不派遣大軍震懾,後果不堪設想,到時候皇帝怪罪下來,大人,您可承擔得起?”貊龍強忍著怒火,問道。以貊龍的水平,說不出這樣的話,這話還是進去之前,身邊的一個謀士教他的。而貊龍的謀士,是淩素韻派遣進閩中郡管理淩家財產的管事,本陳勝識中,派給了貊龍,專門幫貊龍處理官場上的問題。
“閩中亂還是不亂,是郡守的事情。若郡守吏治清明,閩中黔首必然安居守法,關本官何事?若那些越族賤民真的造反殺官,才是本郡尉該管的事情,到時候不需要都尉提醒,本官也會盡起精銳,誅殺謀逆。”李申臉上帶著一抹冷笑,端起案頭上一杯清茶,輕籲一口涼氣,小口喝下解酒,儀態瀟灑,無可挑剔。
“你……”沒認識幾個字的貊龍,如何說得過大秦帝國大辯論家李斯的兒子李申大人,貊龍被一按腰刀,但是他最終還是忍住了怒火,站了起來,往外麵走。
看著貊龍的背影,李申隻是淡淡冷笑一聲,沒其他動作。隻要堵住貊龍帶兵出城的可能,他的計劃便成功了八成,剩下的部分,交給計劃好的人士處理便好。
“兩位,咱們繼續,前幾天烏家大少爺給本官送了一批歌女,姿色不錯,我們來欣賞欣賞她們的歌喉舞步……”李申哈哈一笑,繼續招呼貴客。
貊龍滿臉烏雲,離開郡尉府外,重重地啐了一口濃痰,吐在一根剛剛換上的木柱上。
“大人,我們去哪裏?”看到貊龍一臉陰沉,屬下小心翼翼問道。
“去軍營!”貊龍狠狠說道:“我就不相信,沒有兵符就帶不走老子一手帶出來的兵!”
……
陳勝來到事發現場,登時吸了一口冷氣。兩個鄉裏之間的鬥毆,已經愈演愈烈,現場至少出現了上萬人,大多數都是各鄉裏的精壯漢子,除此之外,還有不少健壯的婦女和兒童,手裏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一臉彪悍。不過現場還沒有正式打起來,雙方陣營都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仿佛暴風雨來前的平靜,又像火山口爆發之前最後一陣短暫的沉默。
陳勝看到雙方陣營裏,有不少人身上帶著血跡,更多人臉青鼻腫的,顯然是之前已經打過一架。
陳勝忽然想起了什麼,重重拍了一下後腦勺,喃喃說道:“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