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扶蘇眉毛一挑,不解地說道:“你怎麼下去?”這山崖的高度,膽小之人從上往下看的時候,都足以嚇得半死。陳勝又如何能夠下去。不過陳勝的其他提議扶蘇卻非常讚同,當即把手一揮,後麵一個乖巧的禁衛軍就疾步往山下奔去,把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彙報給蒙毅大人。
“這個簡單。”陳勝淡然一笑,解下了一直帶在身邊的一個包袱,一大捆繩索就露了出來。顯然出發出去,陳勝已經料想到了要用到這些玩意了。
除了繩索之外,包袱裏麵的其他東西讓扶蘇感覺到很新鮮,一塊牛皮夾裏麵,竟然整整齊齊排列著十多把形態各異的小刀和鉗子,扶蘇還沒有見過如此精巧的刀具玩意,這些都是陳勝自己做模,讓鐵匠們專心鑄造出來的玩意。扶蘇自然不知道,這一套是用來做手術的器械。
扶蘇不由問道:“這些刀具,有何用途?”除了刀具之外,扶蘇還看到這包裹裏麵有一把約兩尺長的、用厚厚牛皮包裹起來的三棱的細刃和一把製作非常精美的小型弓弩和大約十來支短箭。
看到那三棱刃,扶蘇身邊的胡會永和其他的禁衛們臉色微微一變,他們都是在刀刃裏打滾多年的滾刀肉,自然明白這古怪的兵器所能夠給人帶來的創傷。要是被這三棱刃刺到身體裏麵,給人所帶來的是三麵的創傷,這種傷口極難治愈,而且可以在極短的時間裏給對手放血,造成的傷害非常嚴重。
但是禁衛們也非常知道,這麼古怪的兵器,非常難以鍛造出來,能夠設計出這種兵刃的人,其用心也是非常歹毒……
但是對於自己這麼一點小玩意,陳勝卻覺得非常寒磣。他身上的三棱刃有正式名稱,名叫軍刺,是前生他所在的特種部隊裏的常規武器,而且造型更加邪惡。配套的武器更多,功能更加優良。那弓弩也是一樣,都是特種部隊的常規武器,他不過是按照自己所見過的樣子,請工匠鍛造出來罷了。
不過打造這麼兩樣東西,也著實不容易,那個年過七十的老鐵匠手藝已經爐火純青,也足足失敗了十多次才將陳勝的三棱刃給打造好。那短弩就更加不用說了,但是老鐵匠再厲害也打造不出他所需要的鋼絲弦,最後也隻能用彈性極好的牛筋替代了。
“這些小刀,是用來救人的,這把三棱刃,是用來殺人的。”陳勝回答很簡潔,招呼幾個人幫忙把繩索固定好,說道。
扶蘇所有所思,看著那閃著寒芒的小刀刃口,心裏卻是不解,這小刀如此鋒利,殺人也是一刀一個準,怎麼就是用來救人的了?
樊噲對著陳勝說道:“陳老弟,要不我陪你一塊下去,多一個人安全一些。”
陳勝認真地打量了樊噲一下,說道:“你的個子太大個,容易暴露目標,我也怕這繩索支撐不住你,摔下去就死定了。”
“那我去。”胡會永說道。他的話不多,但是每一句話都非常堅決。
陳勝又搖了搖頭。其實陳勝知道特種兵作戰的時候,大多數情況下都是組隊行動的,各司其事,互相配合,這才會增加事情的成功率。陳勝雖然隻是隨軍軍醫,但是也學到了團隊合作的重要性。
但是有一點是,合作的團隊必須是默契的,互相了解的戰友,而不是隨便拉上個人就可以去做的。這樣子還不如單獨行動安全。
“放心,我一個人足以,你留在公子身邊,保護好公子。”陳勝對著胡會永笑了一下,從包袱裏拿出一雙皮手套,套進了手中,然後又將弓弩和三棱刃別在了身上,整理好了一切之後,悄然攀爬著繩索往下滑去。
“這小子,膽子可真大啊!”扶蘇苦笑了一下,無奈地聳了聳肩膀,說道;“而且還很有性格。”看著陳勝的身體越來越接近山穀,扶蘇懸著的一顆心也慢慢地放了下來。隻是他心裏卻多了一團疑雲,尉繚大師,也教導他學生這種武技的嗎?
悄然落地之後,陳勝當即發出信號,讓上麵的人把繩索收起,不要暴露了蛛絲馬跡。他很清楚,任何一點失誤,都可能導致他被發現。而單人匹馬被發現,下場一般都會很悲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