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米之外,一塊岩石下的灌木似乎蜷縮著一個人。
發現了此人之後,陳勝和尉繚都不敢大意,擔心是那些殺手們的眼線。不過仔細觀察了一會,那人依舊一動不動,兩人心中大奇,對視了一眼,小心翼翼地靠近。
走近一看,兩人都吃了一驚。
灌木下的確有人,死活卻是未知。此人蒙頭垢臉,頭發散亂,身上散發出了一股臭烘烘的味道,衣服早已破爛不堪。陳勝小心翼翼地分開了他臉麵上的頭發,才發現對方竟然是一個年齡與他相若的少年。若不是一臉的汙垢,看上去倒也清秀別致。
陳勝連忙檢查了一下他的呼吸和心跳。發現少年呼吸微弱,隨時都有斷氣的可能。少年嘴唇幹裂,顯然是缺水所致,陳勝連忙拿出了水囊,小心翼翼地把把水壺湊近了少年的嘴邊。
少年就像幹涸龜裂的土地一般,昏迷之中也一樣貪婪地吸允著水囊裏的清水。給少年喂完水後。陳勝招呼老師幫忙,把少年抬到了一處地勢較為平坦的地方。給少年檢查傷勢。
經過檢查,陳勝意外發現的左肩上刺著一個圖騰,後背上更是紋著一幅不知道是什麼的神秘圖案。這個圖騰尉繚一眼就認出,這是齊國王室的象征,隻有王族各係的嫡長子才有資格紋上這樣的圖案,而背後的那個圖案,尉繚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從這少年身上的圖騰和結合了之前那殺手的供詞,兩人心中都可以斷定了這少年可能就是殺手們所追尋的齊國公子田鵬。
田鵬身上有不著少傷口,這些傷口一看就知道是刀劍的創傷,一些傷口還已經感染化膿,他身上的臭味,基本都是從這些化膿了的傷口散發出來的。引來了不少蒼蠅亂飛。由於傷口感染,導致了田鵬的體溫也在上升,身體也開始發燒。
陳勝眉頭一皺。精通醫術的他很清楚,如果處理不好,田鵬可能很快就會死亡。
“老師,怎麼辦?救不救他?”陳勝皺起了眉頭問道。他知道老師對六國的這類遺民並不感冒,尤其對方還是曾經的敵對國家之一的公子。
“能救,當然得救。”尉繚的語氣不容置疑。尉繚的胸懷顯然比陳勝所想象的大了許多,“不過他傷勢很重,高熱不退,是不能救活,還得另說。”尉繚也是醫道高手,從田鵬的傷勢上,他也能夠判斷出田鵬的傷勢不輕。
“看他的運氣。”陳勝點了點頭,用汗巾沾了些水放在了田鵬的額頭上,緩解一下高燒的痛楚,然後說道:“得快點把他帶回家,在這裏多呆久一些,他就必死無疑了。”
……
入夜。
陳裏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有著田鵬這個累贅,陳勝和尉繚回到了村裏之中已經是二更時分。不過也是由於天色已晚,村中都已經關門閉戶,也沒有人發現陳勝和尉繚多帶了一個人回來。帝國對人口流動監管甚嚴,沒有戶籍路憑,寸步難行。帶著一個來曆不明的家夥回來,說不定會招惹大禍的。
“老師,幫忙煮些熱水,幫他搽一下身子。”陳勝把人往土炕上一放,籲出了一口濁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