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渾身發冷,像是墜入冰窖哆嗦著開口:“都是我的錯,是我委屈了你們母女倆,可我當時受聶老爺子所迫,都是聶家人逼我的!”
溫暖坐下,優雅從容,管家替她倒上她喜歡的果茶,她抿了口,淡淡一笑:“是啊,逼著你榮華富貴,平步青雲。”
溫守山有多自私,溫暖是體會過的,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什麼人都能犧牲。
在他眼裏金錢就勝過於一切,誰對他有用就恬不知恥的去巴結,但要是擋了的路,管你什麼妻子女兒,那都會被毫不留情的踢開。
“你媽媽·的死都是聶家人幹的,你要報仇就該報複聶家,也不該報複我啊,我是你的父親,是你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了,你已經沒了媽媽了,難道連爸爸也想失去嗎?”
溫守山打親情牌,可實際上這些年溫暖早就看的太多了,如今被惡心的完全不以為然了。
“在你拿了錢和我斷絕關係的那刻,咱們早就兩清了,別拿什麼感情來要挾我,我這人冷血的很,隻記仇。”
溫暖已經懶得跟他繼續說下去了,站了起來:“往後別再認親戚,你這樣的爸爸我可不敢要,要是沒什麼事就請離開吧。”
已經明著趕人了。
“你……”溫守山氣結,隻恨當初沒能在溫暖出生時就直接掐死她,這時候想打又不能打,怒道:“士可殺不可辱,我這就走!”
裴文芳拉住溫守山:“哥!不能走呀!他們耍詐,撤走了錢,還拿走了房契,要是不給錢,那也要把房契給咱們呀!”
“對!房契!”溫守山像是醒悟過來,伸出手:“要我們走可以,把房契還給我們!”
溫暖不厚道地笑了聲:“房契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是什麼意思?”
溫暖慢悠悠的開口:“那張房契被我給撕了。”
撕,撕了……?
溫守山喜半參憂,這撕了是不是證明房子還在他的名下?可沒有了房契就抵押不出去房子啊!
“沒有房契,我,我就睡在這了!”
溫守山當然不信溫暖會撕了房契,他可沒證據,又不敢在簡家指著溫暖鼻子罵,實在是沒轍,幹脆往地上一坐。
管家清了清嗓子道:“老爺子我勸您還是自己走比較好,我們這邊‘請人走’的過程都比較暴力,您這麼大年紀,恐怕會吃不消。”
溫暖沉默,抿著唇看著坐在地上耍橫的溫守山。
在場的簡家仆人什麼場麵沒有見過?倒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在簡家撒潑,都不知道該佩服溫守山膽子大還是該說他不知死活。
外麵走進來了兩位持槍的衛兵,沒有動,隻是垂著眼看著一坐一站兩個不請自來的外客。
隻要溫暖一聲令下這兩個人就會被扔出去。
溫守山哪裏見過這架勢已經嚇得說不出來話了,坐在地上仰視著自己曾經不屑一顧的女兒,如今卻高貴優雅的站在那,一群人對她唯命是從。
他又羞又憤:“我是你老子,我就不信簡家的狗碰我一根指頭。”
管家嘴角依舊掛著標準的微笑,隻是眼睛眯了眯。
“行,那你就繼續坐在這。”
溫暖並沒有吩咐衛兵直接把他丟出去,而是輕蔑地挑起唇角,輕飄飄的掃了眼溫守山就要往餐廳的方向走。
溫守山見她要走,急道:“溫暖!你已經讓我身無分文了,你還想怎麼樣?你,你難道非要逼著我上街乞討你才甘心嗎!”
他已經被逼的走投無路了,所以才來溫暖這碰碰運氣,畢竟那麼大筆錢,除了簡家沒有誰能夠替他還清。
裴文芳發現溫暖吃軟不吃硬,語氣也軟了起來,可仍是板著臉,拿出大道理來壓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