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接觸
“嗯，啊····。”痛苦的時候，時間過得總是特別久，但是我還是熬過來了，在我發出痛苦的**聲之後，我已經了解到身體已經接近恢複，要被我重新控製。
身體的疼痛感在長期的刺激下，精神已經變得有些麻木，漸漸影響不了我的活動，原本奇癢無比的胸口也有緩和下來的趨勢，我知道這個時候已經是活動的最佳時機。
我緩緩睜開雙眼，避免因為強光而傷害到了眼睛。“呼呼。”深吸一口氣，雖然早有預料，但是環境的變化依舊巨大，讓我感概連連。現在的我身處一片麵目全非，接近倒塌的屋簷下，抬眼望去，進來時的藍天碧雲已經消失不見，天空被一片鋼筋裸漏的凹凸不平的黑色壓抑的牆壁代替，潔白幹淨的地麵則被覆蓋上一層石灰碎片，四周的精致的樓房隻剩殘瓦片，而巨大的圓形支柱雖然殘破但卻依舊屹立，顯然，在末日以前，夏家將這個地下的大本營打造成如同碉堡一般的堅固，在發生了如此嚴重的災難之下，這個鋼鐵巨獸依舊沒有到達傷筋動骨程度，從房屋、樓閣沒有一個倒塌這方麵就可見一斑。
本來這裏深處地下，即使遭受地毯式轟炸，又或是10級的地震台風也可以完全毫發無傷的，但是就目前的科技還沒有研發出可以完全獨立於大自然的人造生物圈，夏家自然也就沒可能有獨立的空氣循環係統，當取代空氣的“呐氣”降臨時所有人都毫無避免的陷入了窒息中，接著就是昏迷，除非進化出新的呼吸係統，顛覆以前的氧化反應供能，否則即使提前清醒的個體也是無法產生足夠的維持正常生命活動的能量的。
現在，慕容光就是處於清醒，但是苦於身體無法提供足夠能量的尷尬中，他雖然比所有人都要早清醒，但是接著下去努力爭取的優勢很快就會變得微不足道，甚至被人超越。
“喝！”一聲怒吼中我暴起，用爆發力強行起身，但是在前進了兩步之後就已經後繼不足，在顫抖中整個人摔了下去，來了個狗啃泥。
“以我現在這種虛弱的身體，想不到又得經曆一次嬰兒蹣跚學步。現在想來那時候肯定是難得要命啊！”
“噗~”我吐掉了口中帶著血的因為摔跤而掉的碎牙。口中雖然流著血，但是很快就停止了，我看了下身上的傷，幾乎都結了痂。
“身體強度並沒有多大的變化，並沒有比原來強，甚至更弱了，這或許是身體供能不足的原因，倒是思考比原先更加迅捷了，傷口愈合的速度幾乎是原來的幾十倍，不過這也可能有身體變化跟環境的影響。”我撫摸著下巴，思考著，“要是有車，不，隻要輪椅就夠了。”我往原來幾步之外的方向瞄了一眼。
因為在災難發生之前，我就已經被兩個保鏢製服打暈，保護著我跟方依然到了這裏。所以雖然現在的環境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是我跟他們的距離還是很近的，其中一個壯漢保鏢壓著另一個距離我的距離隻有2步之遙，而方依然離我則稍微遠了一步。
這不過這看似正常的一瞄卻牽動了我緊繃著的神經，一般人在經曆了這種窒息的情況下不不說昏迷，但是至少得沉睡好一段時間來適應新環境，但是偏偏，兩個壯漢毫無動靜，而方依然剛剛分明在我的注視下，眼皮動了動！
在我的注視下，又過了會兒，是她雖然被灰塵沾染，但卻依舊看的出精致的小手手指微微顫動了下。
“嗯?”我就這樣冷眼看著她，她皺著黛眉，纖手似要抬起掙紮，想要抓住什麼，手中卻隻有虛無的空氣。這分明就是沉浸於夢境，但又無法脫出的痛苦！
我雖然沒有上前去查看，隻是隔著一段距離觀察著，但是腦海中也是思緒萬千，我雖然有幫過曉清醒的經驗，有很大機會也能讓方依然醒來，但是先前我已經在標記上幾乎耗盡了所有的精神力，雖然後來沉睡休息恢複了下，之後又迎來與教授精神力的對決，最後雖然贏了，但是教授的果斷自燃讓我並沒有得到多少的戰果。繼續消耗精神力很可能陷入昏迷。而且看方依然居然在身強力壯的保鏢還在沉睡時就已經未醒先覺，這分明是遠超常人的毅力跟精神力。而以常人之姿就能這麼快適應新環境，更顯現出她連慕容光都妒忌的天賦！
“……”
一陣壓抑的沉默，我的目光閃爍不定，時而看向兩個壯漢，時而望向方依然。
“哈哈，慕容光，你還會怕死不成？你與曉已經是生死與共，若是注定死與此地，成全了方依然又如何！”突然間，我大笑吼出口，話語中盡是明悟與豁達，畢竟我已經沒有選擇了，我若是不能回到曉身邊，必定挽救不了曉，讓她成為那種沒有人性的怪物，這樣剩下我一個人，活著又有何意義呢？既然放任方依然不理，她也遲早會蘇醒，而我則失去了這次絕無僅有的機會。如是救醒方依然，即使是自己昏迷也同樣是救不了曉而已，情況也不會與放任方依然不管有何區別。既然是這樣，做與不做都不會有更壞的結局，做了反而或許有可能救曉，那麼為什麼不做呢？即使有一絲一毫的機會，即使這機會虛無縹緲，我慕容光也要一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