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窮之滄海(1 / 2)

前幾日南辰不知用了什麼法子竟然將佛座從皓軒殿“請”了出去。

白玥甚至未聽得佛座的抱怨聲便不見了他的身影,這樣不告而別的低調做法著實與他往常的行事風格不符。

要不是佛座靈力修為極高,她絕對會以為是哪位高人將他擄走了罷。

其實佛座在這個關頭消了身影也是好的,自從上次白玥無端以琴藝“挑釁”了知若後天宮之上頓時流言四起。

也不知那些小仙娥是從哪聽來的風言風語,竟將她道成了插足於南辰知若的第三者……這名頭著實不太好聽。

天宮上崇仰南辰的仙姑仙娥們都知道他素愛“鴻鳶”一曲,但那日過後,這九重天上便隨處可聞“流音”之音,不管是悅耳的還是聒噪的,琴音於早到晚從未斷絕過……其中原由無非是殿內哪位小仙侍撞見了南辰伸手撫娑她眼眸之事,錯以為南辰有意於她,於是眾仙姑們便荒廢吃睡地練習這“流音”之曲。

有甚至於貌美的女上仙直接搬了琴來在他殿前奏樂的。好幾次白玥進出殿內都被強烈的目光殺個措手不及,當然這是些較強勢的上仙。

還有一些溫文儒雅知書達理嬌俏可人的上仙雖也抱了琴在殿前端坐,但那目光確實柔得足以化出水來。白玥從殿前經過一次,那些個上仙便要向她投一次嬌俏的目光,看得白玥心裏直癢癢,恨不得自己是個男兒身。

當然這其中也不乏少數來此唱苦肉戲的上仙。這類上仙便是十分敬業了,十指鮮血淋漓還要風姿萬千地在殿前守候,但南辰卻未露過一次麵。

哦,有過一次……

記得上次白玥見外頭那神女甚是可憐,眼見就要活活將十指彈斷,白玥不忍便進殿告知了南辰一聲。南辰瞥她一眼輕哦一聲,隨即放下寫筆起身出殿。

白玥道這南辰也是解些風情,懂得憐香惜玉的。

外頭那神女見南辰露了麵差一點便要喜暈過去,麵上激動的神情怎地也掩飾不住,一下子都忘了起身行禮,隻端坐著緊揪衣角。

然就在那神女幻想著數萬種與南辰對話的可能性後,他姿態極好地與她擦肩而過,連視線都未挪去神女那塊半分……那神女激動萬分的神情頓時僵在麵上,好似黑雲壓城一般……高深莫測。

白玥窺探著嘖嘖兩聲,定睛一看,原是司命星君尋他來了。難怪他肯移駕離殿……

隻是此後皓軒殿內的一眾小仙侍見了白玥便要竊語兩句,說的倒不是什麼難以入耳之言,但她和南辰的關係怕是怎麼也理不清了。

晚間。

“你且去酒仙那取些澤桑酒來。”

書房內明黃色的燈火閃閃,足足安靜了兩個時辰的南辰忽然出聲。

一旁的白玥本有睡意,忽聽得南辰出聲立馬清醒過來。她扭過臉去打一個哈欠,帶有睡意的聲音中莫名生出幾分赤裸裸的誘惑之感:“這麼晚了帝君不妨先歇著吧。”

此聲一出南辰手上的筆瞬間一頓,輕輕挑了挑眉再穩健落筆寫下一個“靜”字,“不去?”

白玥又是一個哈欠,“去,去……”

這幾日南辰的性子大變。往常他看書寫字之時都是讓她端茶送水之類的,最近卻總讓她去酒仙那裏討要澤桑酒。

那澤桑酒好喝白玥自然知道,但近日來南辰確實有嗜酒上癮的前兆。

白玥十分聽話,打了盞燈即刻出門。

現下還是明月當頭的時辰,她備上一盞燈是為了回來準備的。萬一酒仙新釀製出了些好酒要留她一番她自是不能拒絕酒仙的盛情。

果真,白玥沒有失望。

前腳方踏入醉夢居一股醇香濃正的酒味便飄逸而出。

“酒仙這新酒可是釀成了啊?”

白玥一臉笑嘻嘻同酒仙要酒喝。處了這麼久她與酒仙已經是拜過把子的關係,酒這東西嘛,不分你我不分你我。

一個時辰後,白玥抱了壇澤桑酒往南辰殿裏去。

忽然一個黑影掠過,白玥一驚還未來得及說上話便被打暈了過去。一壇滿滿的澤桑酒“啪”的一聲清脆落地。

醇香飄散。

她感覺到周遭的風急速於她耳畔劃過,本是輕柔的風此刻卻格外刮人。兩穴還未清明,夜色黝黑她什麼都看不清但卻能猜出自己被鎖在了結界之中,動彈不得,無法發聲,眼前的暗似乎是結界所致。

白玥唯一的感知便是此刻她正在快速移動。

天宮之上竟也有綁架一說!?不可思議!

這是她頭一回上九重天怎麼會與其他仙人結下梁子?思來想去,要是非得說她得罪了什麼人,那便隻有知若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