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堂堂神女竟如此思嫁不已,北濱龍王的老臉終歸還是掛不住。
不過帝君倒是起了幾分興趣,開口:“你倒是說說看。”
聽帝君此言,宮初月頓時消了些先前的緊張感,掙脫龍王抓住她的手再往前跪行幾步,又一個脆頭磕響在地,將她的故事敘述一番。
這宮初月在一千年前初次上來九重天時錯步誤入南辰帝君殿中,殿內多為稀奇之物,她一時興起便把玩了起來,其它倒好,單單是在帝君的喬木屏風上劃上了一劍,那時帝君小氣又記恨的名聲已然傳開,她情急之下便逃竄了皓軒殿。
聽到這,南辰帝君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似是有些印象”,帝君慵懶的聲線終於開始跳躍起來:“我道怎麼第二日我那喬木屏風便不見了。”
白玥想起那日在這遇上南辰帝君時,那屏風的確不是喬木而為。
“快說說是誰移走了那壞了的喬木屏風?”殿內的希川上仙全然被宮初月的故事吸引,連連追問。
宮初月抬頭看一眼南辰,聲音驟弱:“是,儀曄。”
白玥估摸著宮初月定以為帝君能對儀曄有些印象,可那日雲霄殿中觀視年輪時帝君恰巧不在,看帝君這神情也知道他不知儀曄是誰。
“這儀曄是……”
“上次觀視年輪時已被懲處……”白玥再次站起身來打斷帝君將要出口之言:“或是被遣去雜燴所了。”
帝君又是若有所思地輕“哦”一聲。這次,南辰倒學會配合她一二了。
息寧上仙自是知道帝君不知儀曄是誰,白玥這麼一起身圓場倒讓息寧莫名不滿,話語中盡是諷刺:“我料以為這郎才女貌的故事會發生在哪位上仙身上,原來是那個心術不正的儀曄……”
話語到此息寧還特意看一眼龍王,話卻是對著宮初月,道:“神女這要求,是不是低了點。”
白玥注意到宮初月原本攤開的手掌漸漸握成了拳,暗自在心裏搖搖頭,還是走出一步,開口:“上仙此話可就不好聽了。”
語畢她向息寧略略行了一禮。
息寧還是那副磨人的嘴臉,高位上的南辰反倒起了些看熱鬧的興頭。
息寧瞥一眼白玥,站起身來沒好氣開口:“神羽帝姬這一禮我還是受不起。”
看這息寧誰也不針對,偏偏是在白玥開口後故意諷刺,指不定以前神羽族和她結下過什麼大梁子。不過白玥自是不懼她,直接開口:“這一禮你自是受不起的,我不過是盡我神羽族應守的禮數罷了。”
白玥臉上蕩開一抹淺笑卻是美到極致,她的目光勾住息寧的眼,看得她臉上青白交換,白玥再道:“上仙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息寧怒目盯了白玥半響終是道不出一句話來,憤憤坐下將視線斷然移開。
白玥本不想淌這趟渾水,還有幾日就滿半月了,安分上來安分下去自然是最好的,但她萬年都是灑脫般活過來的,最見不得暗地裏傷人之事,此番出頭也就當是為了那個小神女罷。
雖心裏是後悔的,但嘴上還是說得頭頭是道,白玥走去宮初月身側,向南辰開口:“帝君,北濱神女仙齡尚淺,對有助於她的俊美男子難免會生些情愫,我看這也並不是什麼不可成全之事。”
南辰本想說些什麼,但他畢竟連儀曄麵都未見過,也說不上什麼話,就聽得白玥續道:“當日在雲霄殿,儀曄被責偷學禁術,但我看他一臉正氣模樣不像是有邪壞心思之人,偷學禁術或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與神女比肩也不一定……”
白玥道完故意抬眸望南辰一眼,恰巧對上目光。
跪在地上的宮初月身軀一怔,眼看就要落淚,十分惹人愛憐。
“如今九重之上仙人多為苦心鑽研仙術者,這情義二字最易被忽略,若是帝君對神女與儀曄之事毫不通融,隻怕有情義之人都會因歲月的逝去而變得冷血無心……”
白玥音未落,殿內便有一聲脆響傳出,方才希川上仙的聲音忽然響起。
“帝姬豈敢如此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