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遠誠看女兒的反映,摸不透她的意思,開始著急了“女兒啊,我覺得周公子不錯,文才不凡,人品又好,爹看你今天在花會上,和他一見如故,很談得來,怎麼現在又說不怎麼樣。”
“剛才在園中,女兒沒有熟識的人,周公子為人謙和,過來和女兒說話,出於禮貌,女兒也要和他聊幾句,要不然人家要說我不懂禮數了。”既然你不挑明了講,我就裝傻好了,反正我也不急。
“馨兒,爹說的不是這個,爹看周公子人很好,他爹周丞相也是正派之人,和爹同朝為官,身居高位,卻沒有半點架子,如果以後你嫁過去對你會好的。”季遠誠說話時,沒注意到周圍的下人都伸長脖子在偷聽。
竹馨見父親話已經說開了,不好回避,心裏有惱恨父親的莽直,當著眾人的麵那麼說,簡直羞死人了,心想若是母親尚在,就不會出這樣的洋相了“爹,你說什麼,人家和周公子才第一次見麵,你說什麼嫁不嫁的,要我怎麼回答?”
季遠誠看眼周圍的下人站在旁邊偷聽父女倆的對話,老臉一紅,揮了揮手“你們都下去吧。”
待下人走後季遠誠湊到女兒身邊,愛憐地撫了撫女兒的頭發“馨兒,現在人都走了,你可以說了吧,覺得周公子如何?”
竹馨心裏從來沒想過,和文浩有什麼結果,隻把他當做好朋友而已,沒想過會為他披上嫁衣。嫁人?一直以為離自己很遙遠,沒想到這天竟來得這麼快,此時心裏浮現出另一個人的樣子,剛想到他竹馨忙地搖了搖頭,怪自己想多了。當朝女子婚嫁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也到了該出嫁的年紀,既然不能嫁自己想嫁的人,嫁個人品好、對自己好的人也不錯的,但父親要自己這麼快就決定,有點不甘心“爹,女兒年紀還小,還未舉行笄禮,女兒也從來沒想過要嫁人,想一輩子陪著爹爹,侍奉您老人家。”
季遠誠聽女兒一說,心竟有些軟了“是啊,都快行笄禮呢。爹也很舍不得你,可是你一天天的大了,爹想給你找個好人家,總不能一直把你留在身邊吧。爹不是勢力,想攀龍附鳳,隻想為我的乖女兒找個如意郎君,文浩平日裏是個謙謙君子,不似那些浪蕩公子、紈絝子弟,整天不學無術,今天你也看到了他在花會上藝壓眾人,是個難得的好夫婿,要是讓別家搶了先,隻怕你會遺憾一生啊。丞相今天和我提過了,他很喜歡你,希望以後我們兩家能結為姻親,爹也有這個意思,不過為父知道你的脾氣,尤其是婚姻大事必要先問過你,所以剛才說那番話。你幹脆跟爹說,願意還是不願意,憑周公子的品貌,我想你也沒什麼可想的了吧。”
要開口又想起他,算了想有什麼用,沒結果的,與其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不如隨緣吧,低眉啟唇“一切憑爹爹做主。”
肯定了女兒的心意,終於了了一樁心事,季遠誠頓時眉開眼笑“馨兒放心,爹雖說要給你找婆家,也要等到你行笄禮後。”
百花會後到季府提親的人絡繹不絕,季家門檻都快給人踏破了,季遠誠以女兒年幼,尚未行笄禮之由一一推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