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後,耿青峰看到大夫在給妻子把脈,也沒有打擾,隻是走到邊上去看著。也許是休息了一會兒的緣故,李昱琪的臉色要比剛才好上一些。不過,那不經意露出的疲憊,依舊讓他感到有些心痛。
“客人走了嗎?”李昱琪說話時,聲音有些有氣無力,卻依舊能從她那虛弱的聲音中,聽到對耿青峰的關懷。
“都走了。你怎麼樣,好些了嗎?餓不餓,我叫人弄點吃的粥送來?”想著晚上李昱琪並沒有吃什麼東西,耿青峰便開口問了起來。
“咕咕咕……”李昱琪有些尷尬的看了看正在給她診脈的大夫,和旁邊的丈夫、丫環們,看著他們一個個盯著自己看,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晚上那些美味佳肴,她可是一口也沒嚐。之前休息的時候還好,現在經耿青峰這麼一提,她覺得肚子好像是有點餓了。“嗯,讓人準備一些吧!”
耿青峰隻是笑了笑,沒有說其他的,便向一旁守侯的丫環吩咐起來。雖說在高平王府呆了不少時候,但對於這些丫環,耿青峰並不熟悉。一是自己時間緊,事情忙;二是心裏有了一個了,對其他的女人還是保持一點距離的好。如果條件可以的話,他打算把以前伺侯過李昱琪的那個丫環接來。當然,一起的肯定還有他的丈母娘。這樣的話,即使自己有事不在家,李昱琪也不會感到寂寞無聊了。
剛吩咐完丫環,這邊大夫就起身了。耿青峰趕緊走了過去,對著那大夫緊張的問了起來。“大夫,我妻子怎麼了?她的病要不要緊?”
他那緊張的樣子與平日裏的溫文儒雅完全不同,那雙瞪大了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剛起身的大夫,一下子把大夫也嚇著了。這大唐民風開放,對於男人三妻四妾,或者說女人有一兩個麵首之類的,還是比較能接受。這些,在大富人家裏更是屢見不鮮。這大夫剛才來的時候,看到那修葺得精美華麗的府門,便已經知道這宅子的主人肯定不是什麼平凡的人物。忠義公府?他聽說過,隻不過那些達官顯貴平時與他們是八杆子打不著。今天被他們的下人請來時,他也隻是以是一般的達官顯貴而已,並沒有想到對方會是這麼一個大人物。剛才從對方的談話中,他也聽出耿青峰便是這宅子的主人,也就是剛被冊封的忠義公。隻不過,他沒有想到這忠義公居然會這麼年輕。看來,這年輕人不簡單。要不然,以他小小年紀,怎麼會被封王封侯。
看他那緊張的樣子,想必夫妻之間十分恩愛。想著,這大夫對耿青峰的“無禮”便一下子釋然了。他笑了笑,對耿青峰說道:“別緊張,尊夫人的病並不嚴重。不過,最近一段時間要好好補補才是。”
“不嚴重?那她為何會臉色發白,幹嘔難受呢?”
俗話說關心則亂,耿青峰對李昱琪自是十分緊張,想起她剛才難受的樣子,開始懷疑這位大夫是不是庸醫了。要不然李昱琪明明這麼難受,他居然說她的病並不嚴重,還要好好補補?難道他不知道啥叫虛不受補,補過頭嗎?這補品是能亂吃的嗎?
“你……”看來,這大夫顯然被耿青峰給弄得有些生氣了。他很想問問耿青峰,到底自己是大夫還是他是大夫?如果不相信自己的話,那他們請自己來幹嘛?隻為了聽他的質問嗎?
李昱琪躺在床上,看見大夫有些不高興了,便打起圓場來:“青峰哥哥,你別著急,先讓大夫把話說完,好嗎?”丈夫為自己擔心、焦急,她雖然感到窩心,但不想他們在這裏吵鬧。而且,自己丈夫再怎麼說也是貴為忠義公,如果因這點小事就和大夫吵鬧不休,傳出去也有損他的名聲。
“不好意思,大夫,剛才是我因為擔心內人,太心急了,得罪之處還請你見諒。請你接著說下去吧!”被李昱琪一說,耿青峰才發現自己失態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對大夫拱了拱手,抱歉的說道。
“無妨無妨。”看著耿青峰一點架子也沒有,還真誠的對自己道歉,大夫笑了笑,心中那點不爽也釋然了。
“大夫,那你說說我內人到底是什麼病,她怎麼會這麼難受呢?”耿青峰看著李昱琪那依舊有些蒼白的臉色,擔心的問了起來。心中也為自己粗心,為何沒有早些發現她的不妥而自責不已。
“嗬嗬,恭喜恭喜。”
恭喜?這老頭兒是不是腦袋被門夾了?自己都愁死了,他居然還恭喜。他當自己是好欺負的嗎?耿青峰半眯著眼睛,那目光中的肅殺之氣顯露無疑。這樣子倒是把一直盯著他看的李昱琪與大夫嚇了一跳。
那大夫打了一個冷顫,不敢再賣關子。“這……這個……你……您聽我說,尊……尊夫人沒有病。她……”
“沒病?沒病能吐成那樣?你到底會不會看病?”耿青峰顯然被這大夫弄得有些暴走了。他不等大夫的話說完,便開始大吼了起來。一副如果他解釋不出來,隨便把他拉下去剁掉的表情,更是讓人驚駭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