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昨日熬的硝。昨日我們用水熬煮之後,那些硝石粉便化於水裏,雖然咱們看不見,但它依舊是存在的。就像是我蒸酒一樣,把它變得更濃了而已。這硝熬出來的溶液冷卻之後,就變成了如今這硝酸鉀結晶。不過,現在這結晶還沒幹透,我把它鋪散開來,更容易風幹。等幹透之後,就可以配製炸藥了。”耿青峰對李璥笑了笑,解釋著。這小子跟了自己三年,在這方麵比其他人更容易接收。“對了,你怎麼也這麼早就起來了?今日也沒有什麼事,多睡一會兒也行。”
“我睡好了,起來準備叫你去用早膳的,到了你屋裏發現你沒在,便過來看看。”李璥被耿青峰這麼一說,臉一下子便紅了起來。那感覺就像是一個孩子,睡醒了找不到父母,便到處找一般。
看著李璥這個樣子,耿青峰也沒有笑他,隻是放下手中的東西,站起身來,把手在衣擺上擦了擦。“走吧,我們去看老爺子起床了沒,叫他一塊用早膳。他年紀大了,這用膳一定要按時才好。”
“好。”
“誰說我沒起?”李璥的話音還沒落,武重規的大嗓門便傳來了。隻見他額上一些薄汗珠子,邊說邊喘著。
“老爺子,你這是幹嘛來,怎麼這麼喘?快,坐下來休息一會兒。”耿青峰看著武重規那樣子,趕緊走過去,準備攙扶他。
“不用了,我剛才隻去練了一會兒功。”武重規向耿青峰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什麼事兒。“唉!老了!要是年輕那會兒,練上個把時辰氣都不用喘,現在不行了。”說著,武重規的眼神有些黯然下來。
“這是哪兒的話,老爺子的身子骨可比咱們兄弟倆強。要是我也去練的話,不到一刻鍾就挺不下去了。”耿青峰不忍武重規傷感,便自貶的調笑著。
不過,武重規並沒有接著他的話說下去,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重重的歎了一聲說道:不說這些了,咱們去用膳吧!”其實,剛才他就是附近練功,看到李璥進來,便停下跟了過來。雖然他們倆個剛才沒有說什麼,但那樣子地讓他感到十分的溫馨。這就是李璥想要的平凡生活嗎?他不由得深思起來。
“外公,你在發什麼呆?走啦,快去用早膳,我肚子可是餓得受不了了。”李璥看著呆愣著的武重規,一邊叫一邊拉著他往外走。由於跟了耿青峰三年,性格雖然還是有些內向,但卻不似其他皇上那般拘禮。跟著武重規與耿青峰一起,整個人好似活潑了不少。
他們三人進了城,隨便找了個店喝了點粥,吃了兩個饅頭。吃完後,耿青峰去買了一些棉線,便拉著他們急著往回趕。沒辦法,誰讓李隆基隻給他三天時間,不趕緊的話,到時誤了時間,那可是要殺頭的。
“青峰,你買棉線幹嘛?難不成要學大姑娘繡花?”看著耿青峰手裏那一大捆棉線,李璥打趣的說了起來。
“繡你個頭,這棉線是用來做引線的。”耿青峰空出一隻手,拍了拍李璥的頭,瞪著他解釋著。“你小子,到時要給我看仔細了,以後這可是要由你來做的。”
“知道了,知道了。”李璥摸了摸被耿青峰拍痛的地方,嘟嚷的說著。那樣子,似頑童一般,讓耿青峰與武重規二人都笑了起來。
回到昨日那小院,耿青峰立馬又開始吩咐了起來。“李璥,你幫我把這棉線弄一截下來,用油浸濕,記住,是用油。老爺子,幫我拿個小瓶過來。”
耿青峰說完,便去拿了一把小竹勺,走到那曬硝酸鉀的地方蹲下,看了看早早就鋪曬在這裏的東西。
“瓶子來了。”武重規拿著一個拳頭大小的小瓷瓶走過來。
“棉線來了。”李璥學著武重規的樣子,拿著那截打濕的棉線,走過來遞到耿青峰麵前。“這棉線要怎麼弄?”
隻見耿青峰拿過一個大罐子,一邊往裏麵裝著那硝酸鉀,一邊對武重規說著:“老爺子,麻煩你再把那邊的硫磺拿給我一下。”說著,他還指了指那花亭的方向。
待武重規把硫磺拿過來後,耿青峰用竹勺舀了一些硝酸鉀,又去弄了些硫磺與炭粉進去攪。“記住現在這些還隻是火藥,它的比例是75份硝酸鉀,10份硫磺,15份木炭。”說話的時候,耿青峰根本沒看人。不過,李璥卻懂他的意思。
接著,耿青峰把那些配好的火藥裝在了武重規拿來的小瓶裏,又把那油浸濕的棉線在那罐配好的火藥裏滾了幾圈。接著,他把棉線的一頭塞進瓶裏,用一個塞子塞住。“走,咱們先試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