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能怪耿青峰會這樣想。昨晚被李瑁他們下套,又突然撞上了這個“老鄉”,其中的巧合難道真如武老爺子所猜測的那樣,是慶王李琮的陰謀?要知道,夏家二公子之所以能進入朝堂,還多虧了這李琮。
此時,夏容也被耿青峰那直白的話給嚇了一跳。不過,這耿青峰說的也確實是事實,她昨晚也確實是故意撞上他的馬車的。隻不過,她沒有想到馬車內的人是他而已。看著耿青峰那瞬間板了下來的臉色,夏容也有些怕了。她怕他們把自己交出去,如若真是這樣,那自己也隻有死路一條。
看著夏容緊咬嘴唇默不作聲,卻一臉變化不斷的臉色,耿青峰也不好逼迫她說什麼。看來事情真如武老爺子所說的,這夏容是李琮派來的。不過,不管她昨晚是不是故意的,必竟自己撞上她是事實,她留在這裏的話,就讓武老爺子派人暗中盯著吧!想不到自己無意這些黨派之爭,卻還是給卷了進去。他輕歎了一聲,便準備離開。
說實話,看著丈夫那有些失望的臉色,李昱琪也有些失望的看著那神色不對的夏容。昨晚武重規說那些話的時候,他們並沒有避開她。因此,她自然也知道丈夫所說的那故意是什麼意思。她也輕歎了一下,準備跟著丈夫離開。
“等……等一下。”看著將要走出去的二人,夏容開口叫住了他們。剛才她雖然想著自己的事情,但卻沒有忽略他們臉上的神情,對他們所想的事情也猜到了一些。她夏容也是個聰明絕頂的女人,隻不過眾人一直隻知道她大哥善武二哥文才一流,把自己給忽略了。因此,即使她現在是在逃難,也不允許別人汙蔑自己。
在門口的二人站住腳步,有些意外的看向她後。夏容低下頭,咬著自己本就沒有多少血色的嘴唇說道:“其實,這次夏容出現在京城,是因為父親決定全家搬至京城所至。而且,還有另一個原因……”說到這兒,夏容似乎帶著一些絕望,語氣也有些淒涼。“父親為了讓夏家徹底擺脫商人的身份,不惜讓二哥搭上慶王這條線,準備將我送予他為侍妾。”說著,她忍不住流下了傷心的眼淚。
“什麼?”雖說剛才對夏容有些不諒解,卻想不到她到京城是因為這個原因。
“早在耿公子未進京以前,慶王曾經私下到揚州。那時,他便住在我家。自從見了我後,他便向父親表示對我有興趣,欲把我納回京城。當時我極力反對,對慶王也極為厭惡,可是為了二哥的前程,也不好與他撕破臉皮。大約一個月以前,慶王遊說父親,讓他至京城幫他打理一些產業。而父親想脫離商賈這出身,讓後世子孫不再是最底層的賤民,也答應了慶王的要求。並且,二哥之所以能在朝中任職,也全靠慶王的關係。
在我們到達京城後,慶王也派人來接我們進了王府。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是,父親他們不知道與慶王達成了什麼協議,居然不顧我的我的意願,在第二日就把我獨自留在了王府。是夜,慶王來到我的房間,欲……”說著,夏容傷心的哭了起來。“欲對我行不軌之事,卻被我咬傷手臂,而不了了之。不過,自此之後,他便把多軟禁在王府西側的園裏。除了一個丫環每日送三餐來,我見不到任何人。昨晚,我打暈了那送膳的丫環,換上了她的衣裳,才得以逃離。”雖然,她說得十分平淡,但由慶王府中逃離,想相就是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情。“我並沒有跑多遠,便聽到後麵傳來追趕的聲音。當時我一心急,便躲進了巷子裏。可是,那些追來的人好像抓不到人不死心一樣,在周圍開始搜索起來。眼看著就快被他們找到的時候,我看到耿公子所乘的馬車經過。於是,我把心一橫,想著被抓回去繼續過那種擔驚受怕的日子,不如一死了之的好。”
聽到這裏,耿青峰不由得在心裏咒罵了一句:禽獸。怪不得昨晚那四周靜得跟什麼似的,多半是被慶王府的那些追兵給嚇到,一個個都躲在家中不敢出來了。想來,這夏姑娘也是個命苦之人,居然被自己的父兄當成貨物一般,隨意便送人了。
看著妻子那一臉同情的輕扯著自己的衣袖,耿青峰無奈的歎息著。“夏姑娘,青峰並沒有逼你的意思。隻不過因為你家與慶王關係密切,不得不了解清楚。觸及你的傷心事,青峰也感到抱歉。”如果是自己一個人還好,現在必竟還有妻子,他們又住在武老爺子的府邸,他可不想有什麼意外連累到他們。
“沒……沒什麼。”夏容用衣袖拭去臉上的淚水,略帶哽咽的說著:“耿公子你要小心慶王,此人陰險狡詐,手段狠毒,我逃出來的時候,無間中聽到兩個慶王府的人說,慶王對你可能對付你。”
對付自己?隻怕昨晚之後,要對付自己的人,不止慶王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