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家的禮儀是相當嚴格的,雖說是自己的女兒,但同時也是皇帝的妃嬪,見了麵也是要行禮的。“見過武賢儀。”
“父親不必如此多禮,快快請起。”武雪婷不愧是溫柔婉約的女子,一舉一動除了極有風範以外,那柔柔的聲音,也讓人如浴春風。她走上前去,把武重規攙扶起來後,笑著問道:“父親今日進宮,可有要事?”
“唉!最近你在宮中可好?”武重規輕輕的拍了拍那隻攙扶著自己的柔荑,向寢殿內的座榻走去。
武重規這一問話,讓武雪婷一下子黯然起來。可好?怎麼可能好?皇上除了前幾個月來過她的寢宮,隨口聊聊外,這些日子根本沒有召見過她。而且,前些日子,璥兒為了參加青峰的婚禮,也請旨出宮了。她現在是即傷心又擔心!不過,對於皇帝的寵愛,她已經不再抱有希望了。這後宮就是這樣,皇帝想寵想召哪位妃嬪,全憑皇帝的心意。而且,每三年一次的選秀,宮中都會出現一些年輕貌美的新麵孔。皇帝哪有空記得她們這些好比昨日黃花的妃子。現在,她整日裏除了祈盼兒子這平安快樂、身強體健外,也沒有別的心思了。
“女兒一切都好,父親呢?這些日子可有什麼好事發生?”為了不讓父親擔心,武雪婷選擇了一個善意的謊言。看著父親那含笑的樣子,她啟唇問著。
“看來為父什麼事也瞞不過你。”武重規拉著她坐下,待雙雙坐好後,才慢慢說道:“前些日子璥兒不是請旨出宮嗎?為父派了一些侍衛跟著,讓他們每日傳信回來。”
聽到這裏,武雪婷一下子動容起來。父親派侍衛跟著兒子一起去了耿家?要知道,父親那些侍衛可都是軍營裏出來的,能以一敵十的高手,派去跟著兒子,那兒子便安全了不少。“璥兒可以什麼消息嗎?”
“這小子到了揚州,正趕上耿青峰成親的日子。不過,除了那天住在府衙以外,第二天便住到耿家去了。唉!這耿家不知道有何獨道之處,居然讓這小子就這麼幾天時間也要住進去。”說著,武重規不由得感歎著。
“住進耿家去了?”武雪婷皺了皺眉頭,不由自主的想起兒子之前說過的那些話,也猜想著這耿家有何吸引人的地方,讓他會這麼喜歡那兒。
“是呀!這小子一住進去,就把侍衛全打發到客房,躲到耿青峰的院裏,不知道幹嘛去了。”武重規吊著女兒的胃口,緩緩的把消息說出來,也不一次把話說完。
“把侍衛都打發了?”武雪婷一聽,一下子從坐位上站了起來,有些生氣的說著:“這孩子也真是的,難道不知道外麵不比宮裏,那可是十分凶險的呀?他真是一點也不讓人省心。”
武重規端起女兒貼身侍女端上來的茶,用茶蓋在茶水麵上撥弄著,對女兒的怒氣視而不見。“是呀!據暗中查探的侍衛回報,那小子躲在耿青峰的院裏,對著一個形狀怪異的木桶搗弄。雪婷,你這兒子不得了呀!”武重規輕啖了一口茶水,把茶碗置於一邊的小幾上,眉開眼笑的說著。
不得了?“父親為何如此說?難道璥兒做了什麼事嗎?”武雪婷聽到父親這麼一說,疑惑的開口問道。記憶中,父親一向不輕易誇人。就是璥兒,他以前也行少誇獎。
“原本我也不以為意,可是後來我細細推敲了一下。估計耿小子把他那些什麼沐浴液之類的,或都那琉璃,也就是耿小子說的水晶的煉製方法都教給他了。他躲在耿小子的院裏,除了煉製這些,怕配方外泄以外,我想不出他有什麼事情需要躲到耿小子的院裏。”
“璥兒也會?”武雪婷知道沐浴液和水晶是什麼。李璥當初回來後,便當笑話般說給她聽過,隻是她不相信會這些。要知道他可是位皇子,哪有皇子去做這些工匠才做的低賤活兒。現在聽父親提起,她直覺不相信,不可能,那是假的。
“這些隻是為父推敲的,是與不是等璥兒回來後,一問便知。”也許,他可以以此讓耿小子再幫他弄件上次那水晶餐具之類的東西。“要是真會的話,那也沒什麼。要知道那耿小子不知道是交了什麼運,做出來的東西不但新穎,而且前所未聞。就像那他說的那叫水晶的東西,簡直太讓人驚訝了。不過想到水晶,他便想起那套水晶餐具,皇帝至今沒有還給他。
“嗯。這倒也是!”看來,自己應該好好的了解一下這個孩子了。那叫水晶的東西,看到兒子手裏的那個印鑒,她就知道價格不斐,這又豈是一般工匠所能做出的。看來,這個幹兒子真的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