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林嬸把熱好的飯菜端上來了。她一進來,就聽到原本應該埋首棋盤中的耿世培用不大不小,卻又能讓大家都聽到的聲音說著:“林嬸,晚點去藥房抓些鹿鞭什麼的回來煲湯給少爺喝,讓他補補身子。”
原本還取笑著耿青峰的眾人,一下子把目光都集中在了耿世培的身上。乖乖,這才叫有牛B!別看耿世培剛才不啃聲,不啃氣的,卻早把他們間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而且,剛才耿青峰自己也口沒遮掩的說著他們閨房的事情。在他看來,雖說兒子辛苦了一些,但為了早點抱上孫子,給他耿家開枝散葉,這點辛苦也是值得的。因此,人家林嬸一進來,他就忙著吩咐著讓她給兒子好好的補一下。
可是,他卻沒有發現自己的這一話,把原來還略嫌羞澀的李昱琪弄得頭也不敢抬了。她紅著一張臉,偷偷的打量著眾人的表情。看著眾人那目瞪口呆的樣子,也知道他們被公公的話嚇著了。
耿青峰是最先回過神來的,他一臉哭笑不得的看著自家老爹。“爹,你兒子身子可好著了,這東西現在還用不著。”這老爹也太嚇人了吧!自己現在才多大?就要用鹿鞭來補,那到了三四十歲的時候,是不是就要吃偉哥了?就是想抱孫子,也不用這樣著急。他把自個兒當什麼了?種馬嗎?還是隻會交配的畜生?
他這麼一說,李璥率先笑了起來。天啊!這老爺也太搞笑了,居然讓下人給青峰弄那種東西來補。這一笑像是驚醒了眾人,除了兩個看著他們莫名其妙的孩子以外,其他的人都一個勁的狂笑起來。雷逸更是誇張的彎起了腰,還假裝用袖子抹去眼角的淚水。
可這耿世培卻一本正經的說著:“咱們耿家人口單薄,爹希望你與琪兒早日生個孩子出來,也好繼我耿家香火。”他好似自言自語的說著,但那聲音卻也讓眾人都聽得到。
耿青峰看著那一臉若有所思的父親,也知道關於耿家香火的事情,觸動了他心裏的傷痛。當年,耿家除了父親一人逃脫以外,其他的人都死掉了。可是,以他跟李隆基那短暫的接觸,實在看不出他是一個如此是非不分的人。一家人,幾百條人命,是這樣說砍就砍的嗎?哪怕被人構陷說成是太平公主一黨,也不可能沒有調查一翻就直接下定論的。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隱情不成?一直以來,他先入為主的認定了耿世培的說法,也沒有細細的去想過裏麵是否有什麼隱情之類的。現在想起來,這確實有些不合理了一點。也許,這次進京,可以拜托高平王爺幫忙查一下。
剛從外麵走進來的林士昊,看著在廳裏大笑的眾人,和尷尬的耿青峰夫妻,有些不解的問著:“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個個笑成這樣?”
李璥不知死活的站了起來,跑到林士昊麵前,一手搭在他的肩上,笑著說道:“士昊呀!老爺說要讓你母親買些鹿鞭來給青峰補補,哈哈……”說著,還忍不住的再次笑了起來。
“璥皇子殿下,你怎麼了來了?”其實他是剛從外麵回來,聽到父親說他來了才進來的。不過,卻沒有料到一進來就看到眾人如吃了笑藥一般,笑個不停。不過,聽到李璥這麼一說,他也有些想笑。少爺以前算是不近女色,那生活過得跟和尚差不了多少。沒想到,剛成了親的他,卻不知道節製。早上李昱琪敬完茶後,他本來找耿青峰報告一下兩家店的事的,卻不想剛一轉身,少爺和少夫人就不見蹤影了。他找到耿青峰的院裏,聽到裏麵傳來的那曖昧的聲音,惹得三十好幾卻單身的他麵紅耳赤,落荒而逃。不過,少爺必竟是當家的,平時再怎麼可以沒大沒小,也不能太過放肆。他忍住笑意,對著李璥問著,不過他可沒有行禮什麼的。
“士昊,你怎麼都沒啥表情呀?”李璥看著一點也不捧場的林士昊,有些不滿的說著。其實,他想讓林士昊笑,為的是一會兒逃避耿青峰的發難。啥叫“法不責眾”,他還是知道滴。
“那璥皇子殿下希望草民有什麼表情呢?”林士昊反問著,把李璥堵得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士昊,你真是太不好玩了。早知道青峰任你當管家會讓你連那少有的幽默都沒有的話,說什麼也要阻止一下。看看你這麼年輕的一個人,怎麼跟個小老頭似的,一點也沒有學會他的風趣。這麼嚴肅,也不怕把姑娘家的嚇到。”
“我的事情你還是少操心一點。”這裏沒有外人,林士昊對他也不客氣,什麼皇子不皇子的,想他當初在耿家,不也跟自己一樣嗎?再說了,除卻這皇子的身份,他不也一個普通人嗎?
李璥抱怨的嘀咕著,卻讓一邊的林嬸聽了個真切。她也為兒子的親事擔心著,特別是耿青峰成親後,給兒子找個媳婦的想法更強烈了。像少夫人這樣的千金小姐他們是不敢想的,自家有幾斤幾兩,這點自知之明他們不是有的。但像青竹那樣的丫頭,勤快麻利不說,待人處事更是一套一套的,在她心目中,是兒媳婦的首要人選。這些日子忙著少爺成親的事情,也沒有時間問一下,眼看著少爺馬上又要進京了,也許應該找個時間跟少爺說說,探探反應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