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雷逸就是一個例子,最初聽那個作坊掌櫃的提起他,對他這種能穿洋過海,和其他國家的進行交易的人十分感興趣。而後來第一次見麵,雖覺得他是混血兒,為人比較莽直,,但在見到他的隨從後,對他的來曆雖覺得有些好奇,但一種本能認為和他相交很危險,進而不願意再見到此人。而第二次見麵是在七夕,他們雖然交談不多,但還是感覺得出來他身上那股與眾不同的氣勢。但即使這樣,也掩不去他眼中那一閃而過的仇恨。對,是仇恨。現在,他一副落魄狼狽的樣子,讓他對這三年他所經曆的開始好奇起來。
“小兄弟……”
“雷大哥,什麼都不用說了。你先去休息一下,一會兒晚膳時我再讓人來叫你。”耿青峰對於他接下來想說的話了然於心,便打斷的他的話,讓他先作休息放鬆一下。他走向門口,叫來王敬,讓他帶著雷逸下去。
主人家都如此說了,雷逸也不好再虛偽的推辭。而且,他現在真的好累,便跟王敬下去了。
王敬領著雷逸來到客房,他推開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卻沒有說話。雷逸在現在這種時候,也沒有去計較這些,他實在太累了。
“你在這裏先休息一下,需要什麼可以直接告訴我就行了。少爺交代了,一會兒會讓人來帶你去用晚膳。”王敬還是那麼沉默寡言,不過比起以前好多了。
已經全身乏力的雷逸隻是揮了揮手卻沒有說話。待王敬出去後,他便躺在床上,想著自己這一路來的經曆。以前那種悠閑、得意變成深深的仇恨,他不知不覺中睡著了。在睡夢中,他仿佛又回到了曾經經曆的情景,在那黑暗的牢裏,隻有不斷的鞭打聲及血腥味充刺著他的神經。那個穿著銀色盔甲的男人不時的來嘲笑、侮辱他,他睡得極不塌實。
耿青峰在王敬帶雷逸下去後,但起身回書房去了。他坐在書桌前,想著今天和雷逸說的每一句話。顯然這個鐵漢子遭遇了什麼不幸,讓以前十分驕傲的他不得不放下自尊,前來求一個隻見過幾麵的人。
他一邊想著,一邊拿出一張白紙,用鎮紙壓好,開始在上麵畫著。畫了好一會兒,他拿起來左看右看,與記憶中的相差無幾後,才在上麵,以唐朝的繁體字在上麵標注著。全部完成後,耿青峰才把筆掛在毛架上。看著他眼前的這副圖,準備把他送給雷逸,也算是見麵禮的。看著外麵的天色漸暗,耿青峰等紙上的墨汁幹了後,他把畫圈圈起來放在桌上,然後從身上的櫃裏拿出一紮銀票,才走出房門。
傍晚的揚州是十分美麗的,太陽金黃色的餘輝在漸暗的空中顯得格外耀眼,到處如披上了一層金縷衣,十分美麗。
他漫步他客房走去,輕輕敲了一下雷逸的房門,卻遲遲不見他來開門,便輕輕的推門進去了。他把錢票和畫都放在屋裏的桌上,走到床邊,卻聽到一陣低低的噫語,但卻說得極快,一時間耿青峰根本沒有聽清。耿青峰以為他不舒服,伸手輕輕的搖了搖他,卻發現沒什麼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