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正是雷某。”雷逸對他笑了笑,但笑容卻未達眼裏,顯得有些牽強。
“快請坐,雷大哥。三年不見,雷大哥可好?”耿青峰有些疑惑,搬來這裏這麼久了,除了錢府和李府的,很少有人知道他們住這裏,而且他家大門也沒有掛名牌。不過,當初他看這個雷逸就不簡單,想來他要查到這裏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想起那年七夕的事,耿青峰開口說:“小弟還記得雷大哥三年前七夕說過幾日會來,可小弟左等右等,卻想不到是在三年後的今日。”
聽了耿青峰的話,雷逸苦笑了一下,“當前本是準備七夕第二日去拜訪小兄弟的,但是因突然有事遠赴外地,這一托就是三年。”
“哦?”看著雷逸一張苦瓜臉上不時顯露出的痛苦神色,讓耿青峰起了好奇,是什麼事能讓他露出這樣的表情。而且,他身後也沒有以往那個麵若冰霜的侍從。“出了什麼事嗎?雷大哥不妨說來聽聽。
“這個……唉!總之一言難盡。”雷逸欲言又止,顯得有些彷徨。
“如果雷大哥不方便說也就罷了,是小子唐突了。”看著雷逸的神情,耿青峰覺得自己問的可能涉及到人家的隱私,便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他可沒有興趣去變性做那些三姑六婆。
“小兄弟不用這樣。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可以說的。”雷逸可能覺得有點尷尬,說話時顯得有點急促,略微的語無倫次。“其實,雷某這次冒昧前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在雷逸給耿青峰的兩次印象中,此人都極為沉穩且十分自信、驕傲的,從以往他的大嗓門就可以看出。此刻卻有一些急燥,顯然一路風塵仆仆是有事相求。不過他一介商賈,能讓他有什麼相求的呢?“小弟與雷大哥雖隻見過兩次麵,但也算相交已久了。有什麼話,雷大哥不妨直說。”
雷逸想了一會,看了看耿青峰身後的王敬,沒有說話。一直注意著他神情的耿青峰見狀,對王敬揮了揮手,王敬便會意的退了下去。一時間屋裏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能聽見,耿青峰絲毫不乏耐心的端起茶碗,吹了吹,才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
“不瞞小兄弟,雷某此次前來,是想向小兄弟借點銀兩。”雖然這話很平常,但從雷逸的口中說出來,卻顯得十分艱難,要不然他剛才也不會因為王敬在場而遲遲不肯開口了。
本來耿青峰還以為他在開玩笑,但以他與雷逸為數不多的兩次接觸,他知道這個男人十分驕傲,對麵上的事看得很重,也不是那種會輕易求人的。相信此刻從他的嘴裏吐出這幾句話,已經十分難得了。而且從他剛才見到雷逸時的觀察,相信他應該遇上了麻煩。他在心裏盤算著,現在他們宅子和田產都購了不少,家裏還有一點餘錢。如果這件事對他耿府沒有什麼影響的話,也許可以去幫幫他。
看著耿青峰半天沒有說話,雷逸顯得十分窘迫。畢竟自己現在這個樣子,也很難讓人相信他以後能還上來。可是,這差不多算是他唯一的希望了。其他的地方如果能弄到銀兩,他也不會厚著臉皮冒然跑到耿府來,雖然當初他對耿青峰是挺感興趣的。但想著自己這兩年的生活,心中又有一絲的憤怒。雙拳緊緊的握著,不長的指甲在手掌中留下深深的印痕。深膩在自己思緒中的他,並沒有發現耿青峰一直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