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一試身手(1 / 2)

學生中站起一人,方臉濃眉,身形壯實,對著朱昊叫道:“你是何人,竟然在我朝最高學府誇誇其談?你可知你麵前的是誰嗎?他是著名的醫道國手舒秦先生。”身邊的十多名學生亦是紛紛附和,斥責朱昊,說他胡言亂語,無知妄言。

這壯實少年名為程柱,為人耿直,心思簡單,學醫十分刻苦,很受老師的偏愛,對老師所言向來無有不信。他以前從未見過朱昊,斷定不是學宮之人,見他搗亂,心生義憤,所以就挺身而出。

那名叫舒秦的青衫先生卻不言語,他初時大是惱火,但聽了朱昊適才所言,卻漸漸冷靜下來。細細琢磨,朱昊所論有理有據,非是無端胡言。聽著似乎簡單,但是卻對當下醫治中風的通行之法,給出截然不同的思路,若不是醫道大家,斷說不出這一番言論。

朱昊高聲道:“正是因為體虛而邪氣入侵,尤其應當盡速驅除邪氣,以守衛正氣。若愈加滋補邪氣,正氣就愈加不能支撐。就算是正氣全虛,不能抵禦邪氣於外,也應該在驅風藥中,稍加扶持正氣的藥物,以提升驅除邪氣的力量,從未有純用溫補的。就好比是盜賊入室搶劫,定當是先驅除盜賊,然後再修補鞏固圍牆,從未有聽說盜賊還未驅除,而先修補鞏固圍牆的道理。”

這一番話出來,振聾發聵,極為雄辯有力。在座眾人大多對醫學已登堂窺奧,對朱昊深入淺出所闡發的道理,聽得明白,很多人不由沉思起來,有的甚至暗暗點頭,覺得大有道理。

舒秦忍不住辯駁道:“以溫補之藥增強正氣,抵禦邪氣,就好比是助益家人,以抵禦盜賊,這難道不對嗎?”

朱昊嗤之以鼻道:“當然是大錯特錯。服用純補溫熱之藥,怎會有專補正氣,而不不邪氣的道理?這並不是隻幫助家人,抵禦盜賊,是不但不驅除盜賊,反而在幫助盜賊!”

舒秦啞口無言,他不是食古不化之人,朱昊的醫理雖是聞所未聞,但卻有醍醐灌頂的功效,帶給他全新的啟發。

程柱不甘心恩師受辱,怒道:“看你年紀如此之輕,學醫才幾年,又診治過多少病人?看了幾本醫書,就自以為是,誇誇其談。舒先生乃是洛都有名的醫學世家,十六歲問診,行醫二十載,桃李滿天下,難道竟還不如你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無名小子嗎?”

朱昊道:“當今世上百姓患中風者,百無一愈,十死其九,這並非是中風的病人都無法醫治,而是因為醫者錯誤用藥的緣故。今日殿堂之上,教書誤人,他日謬種流傳,則天下受其害者,不可勝數。醫者,死生之事也,不可不察。”

他的話中之意,是指作為醫師,須得傳授和掌握正確的醫術,否則就不是救人,而是在害人。他的這幾句話擲地有聲,發人深省,課堂內一時間雅雀無聲。

就在一片沉寂之時,一個猶如天籟的聲音響起:“敢問公子尊姓大名,可曾醫治過中風病人?”

朱昊轉過身一看,卻原來是周萱雅站在窗外發問,天仙般絕色的麵容上,露出希冀之色。窗外除了周萱雅之外,站住她身側的竟然還有楚天舒館長,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來到了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