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什麼樣的社會啊?通訊基本靠人,交通基本靠走,交流基本靠刀,官府急得亂吼。
在穀裏也常在外麵睡,除了沒有棉被有些冷以外,一宿還算好眠。醒來發現狐狸將外衣蓋在我身上,幸好昨天大發善心給他洗幹淨了,要不然血衣蓋在身上還真有些不習慣。對醒來的狐狸道了謝,他盯了我良久,問道:“浩是誰?”
我奇怪的看著他,轉而釋然,定是我說了夢話,淡淡道:“一個故人。”想到自己的話前後矛盾,於是解釋道:“關於他的記憶,我全部記得。”
狐狸神色複雜的看了我一眼問道:“不想找到他?”
我無力的一笑,“想!可人鬼殊途。”
“對不起!我不知道……”狐狸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聲說道。
我搖搖頭,向山下走去,這麼長時間了,浩在我心裏仍是不可碰觸的傷。在幽靈穀的日子,我每天努力用笑聲去填補心中的那方缺口,卻像無底洞般填不滿,堵不平。所以我離開了,我必須為自己找點事做。既然不能遺忘,那就讓自己沒有時間想起也好。
回頭看看狐狸行走吃力,上前扶住他,狐狸偷掃了我一眼,張了張嘴,沒有出聲。兩個人邁著相同的步伐走著相同的路,想著不同的心事。
狐狸說到京都還要走三天的路程,不想這樣沉悶下去,於是笑笑說:“狐狸,考考你的智商。”
“何為智商?”狐狸疑惑道。
“噢,智商就是——,就是頭腦的聰明程度。”我解釋道。下次說話要注意了,解釋這些對現代人來說已是普及的詞,還真是頭疼。
“哦?那要如何考?”狐狸來了興趣,又眯起桃花眼勾了一個迷人的笑。
“題來嘍!聽好:什麼瓜不能吃?”
看狐狸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我忍不住公布答案:“傻瓜!”
狐狸聞言皺眉,既而恍然大悟。“再來!”
“一到九,九個數字,哪一個最懶惰,哪一個最勤勞?”
“一最懶惰,九最勤勞?”狐狸猶疑的說道。
“有何依據?”
“這……”狐狸語塞。
“正所謂一不做二不休,所以是一最懶惰,二最勤勞!”
“哈!原來如此,有趣,再來!”狐狸按了一下傷口,眯眼笑道。
“聽題:黑雞厲害還是白雞厲害?”
“這……要放到一起鬥一鬥才知道嘛。”
“不用鬥我就知道是黑雞厲害!”
“為什麼?”
“因為黑雞會生白蛋,而白雞不會生黑蛋啊!”
“哈……唔……哈哈……唔……,對……對極!”
看到狐狸想笑又不敢笑的痛苦模樣,我就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到腸子都痛了,狐狸沒少拿眼瞪我,不過在我看來,更像熱情的拋媚眼。長了一雙桃花眼,還真是沒辦法。以此取笑狐狸,又惹來他的一頓猛拋。“撲哧”我實在繃不住了,哈哈……,笑聲灑滿下山的小路……,其實快樂是如此簡單。
走著走著,隻見狐狸腳步一頓,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前麵距我們十幾步的地方,一個公子哥兒坐在一個四人抬的竹椅上正色眯眯,呆愣愣的看著我。
我偏頭衝狐狸微微一笑,扶著他繼續往前走。經過公子哥兒身邊,他一下回過神來,伸手攔住我們的去路急道:“美……美人留步。”又對他抬椅的四個人道:“快快,落椅!”
四人放下竹椅,前麵的一個小廝低頭伸手將他扶下,退到一旁。公子哥兒抱拳施禮道:“在下金富貴,遠聞姑娘笑聲,如銀鈴悅耳,心愛慕之,近見姑娘花容月貌,驚為天人,心傾倒之。敢問姑娘仙居何處,小生備好彩禮,向貴翁提親,望與姑娘成其秦晉之好。”
我完全被他這番話砸蒙了,古代人不都是很含蓄的嗎?怎麼突然冒出個異類,還一上來就求婚,這比現代人的閃電婚姻還閃電啊。我望向身旁的狐狸,他眼裏怒火焚燒,臉上寒若冰霜,我對他使個眼色,讓他稍安勿燥。
轉而對公子哥兒微笑著說:“多謝金公子美意,可是我已有了夫婿。”說著瞟了眼狐狸,對不起了狐狸,先借用一下。接著我裝作婉惜的模樣歎道:“我與公子今生無緣,來生還請公子提早!。”
金富貴看了一眼狐狸,不死心的說道:“恕在下直言,娘子的相公看起來病得不輕,如果娘子肯隨我回府,我定會請人醫治你的相公,豈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