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尷尬是尷尬,但卻不得不去,如曉保所言,如果她的肚子再沒動靜,就真的要露餡了。
今天例行問話檢查後,靜坐如鬆的醫生突然遞給她一張表,語調不冷不淡的說了一句,“以後你不用來了。”
納絲身軀一怔,眉眼上挑的看著他接過那張單子,有些顫顫巍巍的問了一句,“難道我,沒有希望了?”
醫生沒答,隻是看著讓她看單子就一臉不耐的揮手趕人,“下一個。”
納絲看清單子裏的內容後,就朝外走,到路遇集團找人。
但是路江不在,董問極其恭敬的和她回了一句,“夫人,總裁估計在對麵樓下的那間咖啡廳。”
納絲點頭道謝,董問朝她九十度鞠躬,納絲不明的掃他一眼,至於這麼恭敬麼,好似自從琪琪事件後,董問就怕招惹到她似的,對她愈發拘謹。
但納絲也沒心思糾結這個,直奔對麵的咖啡廳,眼眸環掃一圈後,納絲很快就找到了路江,還有他身旁的女人。
在瞥見倆人有說有笑時,她的臉色登時沉了幾分,吐氣時隱隱看出裏頭緊咬的牙根。
納絲努力調整麵部表情,揚起一絲優雅的笑靨後才提步朝倆人走近。
她沒有看向他身旁的女人到底長是何方妖魔鬼怪,隻朝路江輕哼一聲,說了句,“不是說好下班後來接我麼,一個大男人言而無信。”
納絲的嗓音本就帶著南方姑娘的嬌柔,她的吳儂軟語登時令路江柔和了五官線條,朝她溢出一絲直達眼底的笑意,“對不起,我忘了。”
路江對麵的女人在聽見納絲極其親昵略帶撒嬌的話語時,秀眉微蹙的看著她,後來路江寵溺的話語隨之吐出,她臉上的笑意登時淡了幾分。
倆人說了幾句,納絲好似才剛看到路江對麵的女人,扭頭掃了路江一眼,“你有事啊?”
路江心裏登時一突,看著她麵上愈發甜膩的笑容不知為何他越覺得怵人。
不待路江說什麼,納絲笑得優雅大方的看向女人伸出右手自我介紹,“你好,我姓田。”
留著波浪長發的女人順勢喊了句,“田小姐,你好。”
納絲輕微點頭,略微歪了腦袋笑道,“你好,你也可以叫我路太太。”
女人麵上的淡笑微微一滯,眼眸不著痕跡的掃了眼納絲戴戒指的左手,很快就斂下眼底神色,後者笑得愈加恬然朝她點頭示意。
很快她就回過神來,也朝納絲優雅一笑,自我介紹,“你好,我姓劉,是路江的初戀。”
納絲麵色的冷意壓抑掩飾的極好,眉眼依舊噙著淡淡的笑意,眼裏好似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但快的讓人讀不清她眼底的情緒。
納絲攏了攏頭發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原來是你啊,聽路江提過,一直沒能一睹芳容,如今見了,劉小姐倒與我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樣。”
“哦?哪裏不一樣?”
“劉小姐比我想象的要抽象一些。”
這句話,算是變著彎的罵人醜了。其實劉綠並不醜,長得眉清目秀身材高挑。但比起麵容精致的納絲,要稍遜一籌。
劉綠的麵色變了幾變,恨恨的看了眼依舊笑得雲淡風輕的納絲後也嗤笑一聲,“田小姐也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
納絲知道她不會有什麼好話,沒料到她竟然攻擊她的身高,“田小姐比我想象的要嬌小一些。”
納絲當即冷下臉來,極力掩飾眼底一觸即發的怒火。
路江立在一側旁觀倆人針鋒相對,雖然女人的戰爭他不該參與其中,但現在他的老婆占了下風,他不好再袖手旁觀。
正想問她什麼時候回家,納絲就一臉甜笑的看著他問了句,“你和劉小姐在這兒幹什麼呢?”
路江好似能透過她笑得閃閃發亮的白牙想象她咬著後槽牙的模樣。
他正斟酌詞句,劉綠就插話,說的輕描淡寫但足以令納絲的臉又黑了一層,“哦,是這樣的,想著我們倆人很久沒見了,路江就約我出來敘敘舊。”
納絲擠出一絲笑意看向路江,“敘舊啊,哦對,昨晚睡覺前路江和我說過,我給忘了。”
語落,劉綠的眸光暗了幾分,但麵上不露聲色的噙著一抹淡笑。
後來路江擔憂一發不可收拾,忙讓劉綠先離開,後者走前,留下一句,“小江子,今天見到你我很高興,改天有空再約。”
說罷她就扭著水蛇腰款款離開,劉綠麵色不俗,再加上身量高挑,登時引來不少男性的眸光,她始終噙著優雅的笑直到出了咖啡廳。
在她走後,路江便小心翼翼的看向麵色黑沉的納絲,一臉討好的笑容登時爬上他的俊臉,“寶貝兒,這家咖啡廳芒果蛋糕不錯,我替你點一份嚐嚐?”
納絲摩拳擦掌的斜睨他一眼,“小江子,我打斷了你和舊情人敘舊,是不是很懊惱啊?”
路江立即搖頭,一臉悔恨的朝劉綠離開的方向掃了眼,輕嗤一聲,“我也沒打算和她敘舊,近日路遇和她爸爸旗下的公司有些合作,她剛好是那個項目的負責人,我們也沒料到是對方,我發誓,我們過來隻談合作,不聊其他。”
納絲從鼻子輕哼一聲,想起方才她自我介紹說是他初戀那股傲慢的氣勢,納絲心頭的氣就不打一處來,還喊他小江子!
良久後,納絲冷眼掃他一眼,輕哼,“你當年的眼光,也不怎麼樣。”
路江趕忙討好,“是是是,就是當時眼光不好現在才能遇見你不是麼,否則我上哪兒討這麼聰明漂亮的老婆。”
被劉綠鬧這麼一出,納絲都忘了她的來意。
但瞥見路江笑得蕩漾的模樣,她就想到劉綠那廝,心裏便一陣惡寒。
良久納絲突然想到一句,瞪著大眼問他,“她是那個項目的負責人,那就意味著你倆要經常見麵?”
路江醞釀比較恰當的詞句盡量別刺激到她的神經,“啊,理論上可以這麼說。”
納絲果然奓毛跳腳,指著他的鼻子,“什麼叫理論上?也就是說在項目結束前,你倆要經常在一起?”
路江腦子轉的很快,亟忙舉手發誓證明真心,“老婆,就算見麵又怎樣,我心裏已經被你塞滿了,隻有你一個。”
“可是你的回憶裏還有她!”
“我工作時間那麼忙,沒時間回憶那些有的沒的。”
路江沒給機會讓她胡思亂想,忙俯身含住她的唇,反複輾轉吸吮她的甜蜜。
離咖啡廳不遠的另一條街上的某家餐廳裏頭,王一天和曉保之間的氣氛相對納絲和路江倆人的氣氛,相對要淡許多,但這個淡中還帶著幾分漠。
其實隻是一件小事,王一天每次都忍不住紳士的替曉保切好牛排,這個舉動在其他情人看來,應極其甜蜜溫馨,但曉保不喜這些,眉毛一挑,“別每次都幫我,我自己有手。”
語落,王一天淡然的神色微微一滯,但也沒再多說,紳士的把牛排推到她麵前,“不好意思,習慣了。”
曉保不依不饒的繼續嘟囔,“和你說過多少次了,我和你之前那些嬌滴滴的鶯鶯燕燕不一樣,別總為我做這些,我自己可以。”
路過的服務員不一小心聽見倆人的對話後不滿的掃了眼曉保,又看向對麵溫和雅致的王一天,服務員眼裏的豔羨愈加明顯。
曉保眼力好自是瞧見了,不由冷哼一聲,“走到哪兒都有人瞟你一眼。”
王一天忍了許久,終是試探著問了一句,“結婚的事,是不是免談?”
曉保一副你早知道何必問我的模樣,王一天一邊點頭一邊掃了眼她淡漠的麵色,沒再多說。
倆人沒吃多久王一天接到電話後和她說一聲就離開了,曉保坐在原地自嘲的笑,這還是第一次倆人飯還沒吃完他人就走了。
她也知道原因,也不強求。
說來說去,歸根結底還是那個問題。
曉保斂下眉眼繼續吃飯,她若無其事般悠哉閑適的拿起刀叉起一塊牛排慢悠悠的送進嘴裏。
晚間,路江裸著上半身一臉流痞的把納絲抱到床上,笑得比逛青樓的登徒子還要浪蕩幾分。
他把納絲的睡裙往上撩開幾許,順帶把她的文胸往上推,露出幾分春光。
納絲被他壓在身下動彈不得,她忙使力推開他的胸膛,把胸衣拉下,與他隔著距離警惕的看著他。
路江眉眼的笑意當即淡了幾分,冷眉極其不悅的掃她一眼,就連聲音都冷了些許,“怎麼,不願意?”
納絲點頭,路江緊鎖的眉宇愈加絞擰,舌頭拱了拱左臉不耐問道,“你還介意劉綠的事?”
納絲搖頭,又使力把他推開,呼吸新鮮空氣後小臉登時紅潤不少。
路江繼續挑眉看她,一臉陰鬱,“我都說我和她之間沒什麼關係了你還耿耿於懷?”
“我沒有耿耿於懷。”
“那為什麼不給我?”不待她回答,路江又撐在她上空目光炯炯的盯著她,俯身在她耳畔低喃,“我難受。”
納絲身軀一僵,仍舊把他推開,在路江麵色沉的如烏雲齊聚時,納絲才把實情道出。
這回換路江呆滯,愣愣的看她好幾眼睫毛一眨不眨,半晌後他笑出聲來,“你真有了?”
納絲點頭,路將一時不知形容自己忐忑的心情,一開始被她拒絕身體緊繃難受得緊,現在得知她有了他倆的孩子心情又好似飛上雲端飄繞,但一想到接下來幾個月都得忍著他又有些不情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