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雲山上要比山下更早看到日出,但此時太陽還沒有升起,隻有遠處的天邊有一抹淡淡的緋紅,天空中鑲嵌著幾顆殘星正在被銀灰色的天空一個一個吞噬掉。陳鶴軒就在這個時候醒來過來,起身穿完衣服簡單的洗漱後打開門走出了屋子,一股新鮮而又芳香的空氣撲麵而來,他深吸了一口氣,感覺全身都筋骨都舒展了。
現在他要趕往夥房做活,因為這是他現在還能留在宗門的原因,也算是對於宗門還有的一絲絲價值,所以他每天起早貪黑的勤奮工作,一刻也不敢懈怠。
陳鶴軒本來出生的家庭還算殷實,在當地有百十畝地,但在他十歲那年家鄉鬧旱災蝗蟲田裏顆粒無收,國家又正逢戰亂,朝廷昏庸無能,幾個權臣把持朝政,那個去顧及百姓,當地數十萬饑民為求活命隻得起義造反,農民起義自然是先劫掠大戶,陳鶴軒的父親知道當時的環境家裏肯定是不能在待下去,誰知哪天起義軍就會攻過來,就收拾了些金銀細軟帶上幾個隨從家眷,打算投奔遠房親戚,怎知走到半路遇到山匪強盜,那幫人做的就是殺人越貨的買賣,是見人就殺,一行人隻得舍財逃命,怎知慌忙之中又與父母走散。陳鶴軒隻好一邊乞討一邊打聽父母的消息,但在一個亂世想要找人那就是意見容易的事,尤其對於一個十歲的孩子。
一日走到陳鶴軒走到鳳雲山腳下,天熱得發了狂,太陽似要點燃這世間的一切,空氣中彌漫著似雲非雲、似霧非霧的灰氣,使得人覺得喘不上氣,又趕上陳鶴軒已經兩天多沒吃到食物,走著走著就覺得頭重腳輕,天地旋轉,暈倒在地。或許是他命不該絕,恰巧幾個天玄宗弟子路過就將他帶回了宗裏,醒來後被帶到大殿,天玄宗宗主得知其身世,念其可憐又見他年紀雖小卻一臉的正氣,就將他留了下來,並讓其二弟子李易方收他做了徒弟。時間一晃陳鶴軒已經在這山上過了七年。
天玄宗是修道的門派,入門弟子是先修心法,心法練至三層,才教授其他武功。
入門後陳鶴軒心法練習倒也勤奮,師傅李易方對他的教導也算用心,一年時間心法練至二層,在弟子中也算中規中矩。或許是陳鶴軒的練武資質過差,勤奮未減,可四年過去二層心法始終無法突破。師傅李易方見他實在愚笨也就不在教他,起初也隻是不理他,後來越看越煩,稍有不順心就對他指責謾罵,師兄弟們自然也是對他嘲笑捉弄,後來夥房缺人李易方就把他推了過去,這一去就是兩年,李易方也再未問過他。
夥房管事的叫蕭成淵,是現宗主悟為真人的師弟,未受過三壇大戒也自然沒有道號,嗜酒如命,對與手下幹活的弟子倒是寬容和藹。年輕時也是宗門內的翹楚,入門三年時間就將心法練至六層,劍法在當時弟子中更是無人能及,在當時可謂真真的鶴立雞群,前宗主見其資質極佳,覺其前途無量,有心傳位與他,也私下有過囑咐,宗門弟子也大多將他當做未來的宗主,誰知後來他漸漸的開始不務正業,迷戀上釣魚捕獸。慢慢的也就被一些天資優越的弟子超越,尤其是現任的宗主悟為真人最為突出。自然宗主之位也就與他無緣,但他倒也不在乎,落得逍遙快活,後主動要求進夥房,一待就是將近四十年,門下也無弟子。慢慢的宗門裏師傅教訓徒弟都偷偷拿他做示例,提醒弟子們要有上進心練功修行一時一刻不能懈怠,必須要專心刻苦,切不可玩物喪誌,即使天資過人最終也會泯然眾人,平庸之人想要出頭更應該加倍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