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麥田上,一個小男孩在微風吹拂的麥浪上奔跑著,手中的粉色絲巾被他的小手高高地舉起,伴隨著他舞動的節奏隨風飄動,嘴角掛著他慣性的甜甜微笑。
在小男孩的身後,是一個比他大一點兒的女孩,額前的劉海早已被汗水浸濕。
“慢點,你慢點,等等我……”女孩追得氣喘籲籲,她真懷疑,這小家夥哪來的這麼旺盛的精力。
“淩姐姐,你快點。”小男孩停住了前進的腳步,邊跳邊呼喚著身後差那麼一節的女孩。
“抓到你了吧。”女孩擦擦額前的汗水,拾起小男孩的小手,生怕他跑著跑著就不見了,眼裏盛著的是滿滿的疼惜。
“以後不許再跑了,我要你永遠都呆在我身邊。”女孩霸道地開口。
“好。”小男孩滿口答應了,因為這是他的淩姐姐說的,他都會乖乖地聽話。
“誠兒真乖,那誠兒喜歡淩姐姐嗎?”女孩問得不經心,但心裏卻是那樣地小心翼翼。
“喜歡,淩姐姐最疼誠兒了。”小男孩說著,兩人就這樣在麥田間散起了步。
聽到這句話,女孩心裏頓時樂開了花,她等的就是這句話。
“那等誠兒長大後,嫁給淩姐姐可好?”此時女孩的心卟卟直跳,雖慌亂眼神卻無比堅定。
“嗯,好。等誠兒長大後,就嫁給淩姐姐。”
“誠兒答應我了,可不許反悔,要乖乖地等我回來哦。”
“嗯。”小男孩很用力地點點頭。
女孩點點他的俏鼻,滿意地瀟灑一笑。
就這樣,男孩與女孩分開了,女孩為了家族,不得不離開了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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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淩姐姐,你告訴誠兒到底該怎麼辦?”蕭碧誠的思緒終於回歸於現實,可卻也帶給了他無境的不知所措。
十幾年了,他是不是該放手了呢?
上官逍遙在門外看著蕭碧誠剛才那幸福憧憬的期待表情,不明所以也就算了,可知道了,怒潮自是一波接著一波洶湧澎湃。
“你還沒有忘記她嗎?”上官逍遙試探性地問,不料等來的是那樣的一個回答。
“我為什麼要忘記?”蕭碧誠理所當然地不答反問,一點也不為上官逍遙此時的突然“造訪”所驚。
“為什麼?朕是九五至尊,朕哪點比她差了?以至於你對她如此念念不忘。”上官逍遙覺得很是諷刺,為什麼她身邊的男人那麼喜歡背叛自己?這難道是報應嗎?明明是她的夫君,可心裏卻要裝著別的女子。
“在感情中,沒有所謂的九五至尊,隻有先來與後到。對不起,你晚了一步。”蕭碧誠知道,當上官逍遙在他們麵前自稱為“朕”的時候,如果不是在鬧著玩,就是……就是她真的生氣了。
蕭碧誠的一句話成功地再次刺痛了上官逍遙的心。
為什麼?為什麼連誠兒也是這樣子的?她不懂。
“你喜歡過朕嗎?”在感情中一再受傷,上官逍遙脆弱地不堪一擊,宛若初生嬰孩般的脆弱,猶如一隻螞蟻的性命般細小得幾不可見。
“上官逍遙,不怕告訴你,至始至終:我對你,沒有愛也沒有恨。七年前是如此,七年後亦是如此。從我嫁給你那一刻起,我的心就已經死了,我不會爭不會搶也不會奪。是你,是你把我的夢破滅了;是你,是你把我卷入這層層旋渦中,抽不了身。我現在充其量也隻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罷了。這一切全是敗你所賜。”蕭碧誠說得揭斯底裏,可心裏卻開始後悔說了這些違心的話。
“難道你不怕朕殺了她嗎?”整個朝野上下,無人不識上官逍遙的暴虐才對。
麵對誠兒的指責,上官逍遙覺得有點無力,因為畢竟那是事實。
“你……”蕭碧誠氣結,他怎麼可以忘記她上官逍遙嗜血的本性呢?
“朕怎麼了?朕告訴你:不要妄想可以逃離朕的身邊,不然朕會讓你後悔那樣做,朕會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朕得不到的,寧願毀了,也不會讓其他人得到。”此時的上官逍遙是地獄的修羅,是勾魂使者,掌控著天地間的生殺大權。
“從此,你,蕭碧誠,不得踏出後宮半步。違者格殺勿論。”
怎麼會變成這樣?蕭碧誠認識上官逍遙以來,從未見過她這樣子,第一次覺得,她——好可怕。整個人已是呆若木雞。
“好好休息吧!朕的王夫!”補充完最後一句話,上官逍遙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這,難道就是我想要的嗎?”蕭碧誠捫心自問,嘴角微微蹙動了一下,笑得很是淒美。
一滴苦澀的淚水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猶如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