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親(1 / 2)

“雨珞,快叫你爹,將軍有請。”李媽人還沒進帳篷就喊了起來。

此時晚飯剛過,醫者們便忙著到營裏各處去問診了,隻留雨珞和正申在藥房研藥,李媽一掀開帳簾,見正申就在雨珞身邊,就笑望著他:“將軍有請。”正申麵色自然,他不慌不忙地拍了拍手,抖了抖身上的藥屑,看了雨珞一眼:“我去去就來。”雨珞若無其事“哎”了一聲,心裏卻如同吃了蜜一樣。她羞澀想到剛剛與炬暄那個會麵,小心翼翼從懷裏握出那枚似乎還帶著炬暄體溫的懷古,輕輕摩挲荷包上那個小小的“暄”字,沉浸在自己的想象裏:將軍這樣的人,爹是一定會點頭的。

皇營裏,李毅半臥在塌上若有所思,他的腰痛已患解了不少。

剛才晚間炬暄召此次立下戰功的副將們用飯,由於他行動不便,炬暄特意命人將飯桌擺到了他的帳裏,挨著他坐,還破例喝了不少酒,話甚至都比往日多了起來。李毅從來沒有見過炬暄那般神態,他好像很高興,還有點小得意,李毅十分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因為他居然看到炬暄笑了,就那麼蜻蜓點水的,滿足的,幸福的笑,雖說這笑容一閃而過,卻讓李毅有點摸不清楚狀況,將軍是因為什麼這麼高興?李毅見李媽進進出出忙不迭上菜,飯局將盡的時候炬暄輕聲在她耳邊留話,李媽眼睛都笑得不見了,他不免想起了那日在議事帳口含情對望的炬暄和雨珞,莫非將軍和醫女二人已彼此有情,且好事將近了?李毅說不上怎麼的,他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個雨珞姑娘太不尋常了,她那般般入畫的外表,鍾靈毓秀的內涵,足以吸引男人的目光,更別說她這般姿色下那看似柔弱卻倔強堅穩的性格了,看來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這這句話不無道理,將軍是這樣一個瀟灑倜儻,孤傲清高的人,也許隻有醫女這樣的品格才能與他相配。可是為什麼,心裏這般多慮呢?

炬暄帳裏,李媽早就叫侍女特意拾當打點了一番,炬暄見李媽已將人帶到,便命她退下了。

“請坐。”炬暄示意正申坐在他書桌前那條黃花梨長凳上,正申沒有往日那般畢恭畢敬,他神態自若:“這麼晚了,不知將軍召小人前來有何貴幹。”

炬暄從座上站起來,表情嚴肅,竟軀身向正申深鞠了一躬,“今日請您前來,是為了雨珞的事。”炬暄開門見山。

雨珞?他居然直呼她的名字,正申果然不出所料,李炬暄與雨珞二人相識不過數日,居然就已互相愛慕,如今,將軍居然主動表明心跡了。

正申沒有馬上答話,他在想,要怎麼說話才能讓李炬暄死心且又不至於叫他動怒到傷害他、自銘及雨珞三人。

他裝作一副看不清架勢的樣子問炬暄:“小女年幼,心智不熟,是否哪裏頂撞得罪了將軍?若如此,小人代小女向將軍賠不是了。”說罷就要起身拜罪。

炬暄安他坐下,自己也端坐下來,繼續道:“我多年來為了大明社稷,拚殺在各各戰場,戰功顯赫,雖說功名利祿全然已享,但身邊始終缺少一個知心人。”

原來他要提親!正申的心都要到嗓子眼兒了,不行,要穩住,正申暗示自己。還是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

炬暄看正申不解,便接著說:“我是家中獨子,幼時喪母,年少喪父,孤無所依,從未體會過承歡膝下。見雨珞舍身救父,對您盡心孝順,我十分感動,更不由得對她心生愛慕,若先生能將雨珞托付於我,待此次戰亂平息,我便會將你父女二人帶回京城,也定將先生如親生父親般侍奉。”

正申聽他這話,內心複雜。他欣喜的是李炬暄果然是一個值得信賴依靠,情深意重之人,可同時,他又覺得有些悲傷難過,如若當初憐兒沒有那樣的遭遇,如今的雨珞定會是當今皇上的掌上明珠,這普天之下能與之相配的男子寥寥無幾,李炬暄家世顯赫,一表人才,又對皇上這般忠心耿耿,說不定皇上會親自做主賜婚,成就二人。而皇上,才應該是炬暄口中那個承歡膝下的對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