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有多少人,從朝夕相處到永不相見
生命中,又有多少人,從親密無間到形同陌路
這其中有多少情節多少故事起起落落,是對,是錯,誰也無法判定。
陳家大宅主屋,陳諾坐在大廳中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翻看著手中的娛樂雜誌。
陳家老爺子陳邑看到沙發上的陳諾有些驚訝,這小子自從2年前掌握了陳氏集團的主權後幾乎沒踏進過大宅子,即便是他叫他回來,他也是露個臉就走。現在既然在這裏坐著,實在是難得。
“怎麼有空回來?”看著麵對他沒有半分規矩的陳諾,陳老爺子承認他這一生中唯一看走眼的就是陳諾。
陳老爺子前半輩子在戰場上廝殺,後半輩子在征途上不停的奔跑,他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管兒子孫子的事情,除了陳佳他從一開始認定並培養的接班人,可惜,天嫉英才,而他也再也沒有精力再培養一個了。
當得知陳佳的病後,他看著一屋子人,大兒子沉迷酒色,小兒子性格軟弱,長孫得了無法醫治的病,其他的孫子要不蠻狠不知天高地厚,要不軟弱怕事。
最後他隻下了一句話:想要陳氏,就自己拿。擺明了無論是誰,無論用什麼手段,隻要贏了就入得了他的眼。隻是他沒有想到,一向懦弱得隻能依靠陳佳的陳諾既然狠起來竟連親生父親都不放過,可是,除了他現在他還能有什麼選擇嗎?
“聽說曾老要去探望周凱樂?這事上麵沒說什麼?”陳諾沒有因老爺子回來就起身打招呼,他隻是瞄了老爺子一眼後繼續翻雜誌,然後淡淡的開口。周文的反應很奇怪,照理說既然上麵有意讓周老回去,那麼周文就不用放棄南亞灣項目了,商圈那點事總是跟政治掛鉤的,隻要周凱了不倒,周文就不會倒。
“周凱樂也不是犯了什麼嚴重的錯誤,揪著不放隻會讓人生厭,他回來是遲早的事。你就別插手了,現在時局已定,他影響不了你。”陳老爺子說。
“那倒未必,你也多注意上麵人的反應,別打狗不成反被狗咬。”陳諾扔下雜誌,起身拍拍衣服打算離開。
“不吃完再走?”老爺子或許是老了,或許現在政局不明確自己心裏也漸漸沒底了,總是希望能有個人能跟他聊聊,果然是老了。
“不了。”陳諾轉身,臉上冷冷的笑了,果然,一句也沒有問到陳佳,即便以前多麼的重視和疼愛,一旦失去價值就不會再關心,陳家冰冷得如同監獄。
他回來隻是想探聽上麵人的反應,不得不承認,陳氏離不開陳老爺子的政權,如果陳佳沒有得病,或者他會去參政,在商場需要政治後盾才能成功。
從今天開來老爺子果真老了,他要加快計劃安排人進入政界。
陳諾回到清海灣別墅時,別墅裏正亂做一團,陳佳的病有發作了,他在床上無力的抽搐,整張臉扭曲的變形,汗如一滴滴的往下滑落,瘦得隻剩骨頭的手青筋直冒,卻連床單都無法握住。嘴裏卻嚷嚷著無法聽清的話語:“寧,別,過來,不,要~”
幾個護士有些按照陳佳的手,有的拿著布塞著陳佳的嘴防止發傷到自己,醫生在護士的協助下給陳佳打了一針後,陳佳才漸漸的平靜下來。
而簡寧遠遠的站在一邊望著陳佳的痛苦掙紮。
“以前我哥是多麼優秀的一個人啊,溫文爾雅,有聰穎過人,2歲會背古詩,三歲學數學,8歲得了全國小學生畫畫冠軍,12讀中學,14歲拿了全國奧數冠軍,17歲讀大學,鋼琴8級,黑帶7段,20年來得了無數的獎杯,那麼健康活力的人,如今隻能坐在輪椅上承受著與日俱增的痛苦還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漸漸萎縮,簡寧,你知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拜周文所賜,你說我能放過周文嗎?”陳諾低低的說,似自言自語,眼裏充滿痛苦。即便他再厲害他額換不回那個玉樹臨風的陳佳,換不回哥哥一次用力的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