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些不能與外人道的原因,秦敏複和梁氏又恢複了相安無事的生活狀態。當顏芮凝和秦敏複哭訴自己為何不是夫人之後,男人狠狠地發了一通脾氣,指著昨日還抱在懷裏輕聲安慰的女人吼道:“你現在就是個妾知道嗎?老夫十三年前就成親了!若是不想做妾就去找你爹娘要份嫁妝來!老夫給你抬成平妻!”
吼完之後秦敏複就再也沒來過顏芮凝的院子,雖然知道男人隻是氣話,顏芮凝倒還真的往心裏去了。蕭遠航的醫術不錯,餘毒清過之後顏芮凝真的沒再發作過,和秋兒商量過之後顏芮凝偷偷的打理一番出府回了顏家。
十三年前顏家確實是個大戶,畢竟能把女兒送到欽安書院讀書不是一般人家能做到的。隻不過世事無常,顏老爺生意失敗之後顏家也是一落千丈,此時雖算不上落魄卻也隻能算個普通人家了。當在門口見到顏芮凝的時候顏夫人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好像回到了十幾年前女兒還正常的時候。見到母親的顏芮凝也十分激動,上前抱住多年不見的娘親哭泣道:“娘親……凝兒不孝!”
母女兩個在門口哭訴了一番之後才匆匆進到屋裏,顏老爺帶著兒子外出巡視鋪子,家裏隻有顏夫人和幾個下人。拉著女兒的手仔仔細細的問了一番這些年的遭遇,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掉。若非顏芮凝精神失常又失了名節,顏老爺也不會狠心將秦家二老告上大理寺。女兒被秦家接走之後他們二人也想過去探望,不過每次都被梁氏拒之門外,久而久之也就放棄了。
顏芮凝拉著母親的手焦急的開口:“娘親,敏複回來之後給我換了院子,還要抬我做平妻。但是……”聽到女兒能有名分顏夫人也十分高興,見到女兒欲言又止便接口道:“但是什麼?可是那梁氏不依?”見小姐遲遲不肯開口秋兒道:“前些日子老爺嚷嚷著休妻,誰知那秦家大小姐一攪和就變成了和離,也不知梁氏用了什麼手段最後老爺也不提和離的事兒了。小姐本來就是可以抬平妻的,奈何那梁氏刁難說小姐沒有嫁妝不能做平妻!”
見女兒一臉為難的表情顏夫人心中一疼,女兒出嫁本該就是有嫁妝的,當年是因為被秦家接手,既不是嫁人也沒個名分嫁妝的事也就擱置了。如今女兒回來要嫁妝,心裏也知道該給,隻是如今……
安撫的拍了拍女兒的手背顏夫人安慰道:“凝兒不急,我同你爹商量商量改日給你送去。”見母親答應了顏芮凝心裏的石頭也算落了地,也沒多呆便帶著秋兒急匆匆的回了將軍府。見到女兒的欣喜勁兒還沒過去,顏夫人就陷入了兩難的境地。當年顏夫人難育,直到女兒十歲也隻有這麼一個,自然是十分疼愛的。顏芮凝出事之後顏夫人卻奇跡般的懷了兒子,同時也衝淡了失去女兒的痛苦。
如今顏家也不富裕,兒子過兩年也該議親了,這該如何是好啊……
晚上顏老爺帶著兒子有說有笑的進門,見到的便是愁眉苦臉的顏夫人。一家三口坐在飯桌上相顧無言,待兒子回房顏老爺才冷著臉開口:“你今日怎麼了?”憂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夫君顏夫人無奈的開口:“今日凝兒回來了……”